就这样,人们才注意到了她。
宁潇听宁均言快速科普完,很快收回视线:“嗯……不。也不算。”
她拿了颗话梅扔嘴里,压下舌尖上淡淡的血腥味,垂着头没精打采道。
“是我单方面动手了。”
理智回笼,宁潇看着池蔚然顶伤仍然谈笑风生的社交,神思恍惚地意识到了一件事。
这好像是她甲方啊。
池蔚然这人这么记仇又小气,她真是不动脑子啊——!
意识到误的宁潇决定努力补救。
在局快结束的时候,她已经提前叫好了车,准备等会儿帮人拉车门,结果刚到西图澜娅餐厅门口,池蔚然就跟宁均言说,他有点事,要跟他们分开走,来b市感谢他照顾了云云。
从头到尾,池蔚然都没有看一眼她。
宁潇兜里的创可贴也没能递出去,只能看着池蔚然修长的背影离开。
“潇崽,你好像真把人得罪了。”宁均言啧了两声,同情地拍了拍她的肩,“你不是说你们还有合作吗,这以后见面,你……”
宁潇缓缓看向他,声音飘忽:“你有办法?”
宁均言神情严肃:“你自求多福。”
宁潇声尖叫,痛苦地扯着头发蹲下来,在凉意十足的秋风中欲哭泪。
“我发誓。我以后对池蔚然绝对不会这么冲动了,我要再冲动我这辈子发不了财——”
“不是我说,”宁均言叹息着摇头:“你这种就属于狗对茅坑发誓再也不来,屁用没有。就这誓,我跟宁均廷合起来听了能有一千遍了,下次换一句。”
宁潇的眼里失去了光,陷入了长久的反思。
只能寄希望于池蔚然(成年版)比较理智了。
回公司后,宁潇收拾好了心思,整整一周都积极投身工作,半夜在客厅关着灯修ppt,苍白的屏幕照出幽幽的人影,把起夜的姜知瑶吓了一大跳。
再次听到池蔚然的名字,是因为一个突发事件。
严队给宁潇打了个电话,说有事需要她协助调查,想让她来警局一趟。
宁潇并不意外,陆煜明显还没落网,要补笔录也正常。
在挂电话之前,她听见严又杰突然有些疑问道:“我没记的话,你跟那姓池的小子,挺熟的吧?”
“……就那样吧。怎么了。”宁潇心间一跳,心脏几乎漏了半拍。
严又杰:“怪不得,我们这边也需要他协助嘛,他特地问了你,申请了开来局里的时间。我之前还以为你们熟呢,可能我记了。”
宁潇心神不宁地开了两句玩笑,很快挂了电话。
她在工位上发呆发到暮色四合。
盯着窗外的夕阳,宁潇手里把玩着手机,最后忽然飞快解锁屏幕,换了副卡号码,点开信息。
——其他联系方式都拉黑了,但她记得他手机号。
宁潇神情肃然,手机仿佛要在屏幕上敲出火花了,最后发了几条信息出去。
六点十五,是池蔚然今天召集高层开会的时间。
他开会次数少,也一向没有废话,就倚坐在桌沿,身形懒散。
今天这会很临时,他投影了自己手机设备,把文件调出来放大,讲到一半,屏幕上突然跳出新消息。
还是两条。
本来在讨论文件技术细节的高层们仿佛被摁下暂停键,神情都呆滞了。
一条是。
【我承认我确实有,主要责任在我,是我太冲动了,不该逼迫你做这种事,也没有提出好的方案解决。】
一条是。
【但是你也要反思一下。首先你也没阻止我。第二你以后能不能常备套啊,你又不缺钱,rx买不起吗!连这都没有,很危险的……】
最后,第三条信息又跳了进来。
三个感叹号。
【!!!】
第26章欲擒故纵
宁潇跟池蔚然斗最狠那段时间,差不多是高中,谁都不怕丢人,看起对方笑话有种不死不休的动力。
有一年宁均廷军校放假,偶尔回家,就能听见宁均言在耳边滴滴叭滴滴叭,被烦得不行了,宁均廷才甩了个蛋糕堵住他嘴,冷然道:你看不出来吗,他们闹到死都闹不散的,你用脑子做题就行,别思考。
宁均廷知道他妹是什么样的人。
宁潇看着大大咧咧,但她划出来的熟人圈极小,要她付出信任,是极其困难的事。她的底线也很清晰,跟人相处上,绝没有弹性底线一说。
但她跟池蔚然之间,却像天然掌握了对方的禁区一般,谁惹多谁后退,确保对方不会彻底完全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