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在一个上撩之后,双手握住剑柄,猛地一个下劈,尽管是锋的太极剑,也依然发出了一声呼啸。
随后,他反手握剑,笑哈哈地拿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水,看着黄泉笑道:“小朋友,如何呀?这一套招式适合你吗?”
在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洛君威其实并没有指望能从黄泉嘴里听出什么有意义的评价。
在他心目中,黄泉只是个闲得聊的小年轻,怎么会懂健身操和真正的武术的区别呢?
“很厉害,能看得出来老先生年轻时一定练过武术,力道和速度都比寻常人快不少。而且剑招凌厉有力,这应该称得上是招式了。”黄泉是诚心在夸奖的,毕竟比起其他白发苍苍、手脚迟缓的老人家来说,洛君威的舞剑不仅动作敏捷,还颇有一股锋锐的杀意,绝非普通的锻炼那么简单。
“嚯!小伙子有眼光嘛!虽然这个眼光,好像有点太高了些!”洛君威惊讶地摸了摸胡子,又笑了起来。
“老头子我这可是正儿八经的军中大刀术,在你眼里也只是‘称得上是招式’吗?”他把剑柄递给黄泉,乐呵呵地说道:“小朋友要不试一试,看下能不能做出老头子我刚才的招数?”
黄泉也没有多推托,接过剑柄后,随手拿捏了一下,钢制的剑柄在他手里像羽毛一样轻。
翻了两下手腕后,黄泉特意退到广场边缘,担心伤到人。
“小伙子!不用跑那么远!再远我就看不到你人啦!”洛君威大声喊道。
黄泉就站在靠墙的角落,开始慢慢地舞动。
乍一开始,黄泉的速度甚至比那些健身的老人还要慢,而且动作也走形,根本没有任何可取之处,一看就是十足十的新手。洛君威远远地看着,不禁摇了摇头,心里想道:“小家伙,嘴巴挺毒的,实际上手可没那么简单呐。”
然而,洛君威很快就发现,黄泉的速度变快了,他双腿也从一开始的站定,开始分开前后步,腰身压低。每一次挥舞,都从腰间先转动,然后带动手臂去挥舞。
“嚯!上手挺快嘛……”就在洛君威这么想的时候,黄泉的动作又变了。
他开始扎着马步,腰身不动,仅靠手臂去挥舞,而且也已经不再是最初的缓慢挥舞,他的速度变得很快,而且每一下都力道十足,甚至剑刃还有不同的挥舞距离。
“这,这!”洛君威双眼都瞪直了!
而黄泉并没有留意到洛君威,他最开始连力气都不敢用,甚至因为害怕会把剑甩出去,还特地扣住剑柄,用最轻微的力气去移动——甚至可以说是挪动!导致一开始自己就像拿着一根铁条在乱挥一样。
但黄泉现在对自己的身体掌控度极高,他每一剑挥出,都能感受到自己身体的肌肉有哪部分参与了动作,有哪部分没有出力。
于是,他逐渐顺应着身体的本能,摆出了一个最合适的动作,让自己每一次挥舞,都能让身体的肌肉能够发力。
很快,黄泉进入了一个非常神奇的状态,自己手中的剑似乎变得与自己连为一体,剑的重量、重心、长度、都慢慢的在黄泉的脑海中映现出来,而且挥舞时剑刃滑过空气时,那轻微的空气阻力也非常清晰地感知到了。
“应该这样出招……前刺!这一下不能太重了,要削过去……”黄泉心中暗自计算着,他的眼前似乎出现了一个虚的木桩,而他现在正在做的,就是把手里的剑向他攻去!
然而,进入这种状态的黄泉,就失去了自我的克制,最后随着他的一个用力挥砍。
“碰!”的一声巨响,黄泉手里的钢制伸缩太极剑,竟然直接散架了!伸缩的剑身直接断裂成三块,径直冲向了砖石地板,又在撞击之下反弹起来,要不是黄泉特意对着墙角,这三段剑身能冲到人群里去!
而黄泉手中的剑柄,虎口上方的钢制剑格已经不翼而飞,只留下一个扭曲的裂口,以及内部空荡荡的钢筒,看着像根没了半截的接力棒似的。
黄泉一下子就愣了,自己一不小心,就把一柄钢剑给甩断了,幸亏这是特地找的角落啊!
“小伙子,你好大的力气呀!”这时,回过神来的洛君威连忙小跑到黄泉身边,满脸的震惊根本压抑不住,他抓起黄泉的手腕,看了看那只剩一节的剑柄,又跑去角落确认了一下,原本一家亲的剑身已经分成了三兄弟,还因为强力的碰撞有了一些变形。
“额,真是不好意思老先生。这柄剑多少钱,我赔给你。”黄泉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在自身,没有逃避的道理。
“哈!赔就不用了,反正这也是一把老剑了,我都用了十年了!估计也是老化了吧,不过能硬生生甩断,小伙子的确是好力气呀!”洛君威摆了摆手,乐呵呵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