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寒淡淡道:“你脚下的地砖是銮山松雪玉所制,一块最少十万盅。”
多少?言如许和程十鸢一下子瞪大了眼睛,看了一眼脚下的色泽温润的白地砖。
穆清寒提醒道:“别愣着,快走。”
“哦哦。”两人连忙跟上队伍,脚步下意识放轻许多,生怕踩碎了这十万盅。
然而没进来多远,就有侍卫拦下了他们,下人侍从被命令留在等候大厅,只有少量亲信能跟着主人进入拍卖场所。
陆行舟带的自然是周凛和林不再,其余人都被留在了等候大厅。
言如许问:“我们不能进去吗?”
穆清寒一派理所当然:“自然是不能,世家大族出门动辄几百护卫,哪里装得下,而且又不是闹市,挤满屋的人像什么话。”
“可我们呆在这里怎么拿到洗髓丹?”
“都到等候厅了,要进会场就容易多了。我们先脱身。”
等候大厅里人山人海,穆清寒瞟了一眼其他的陆家侍从,带着两人悄声息地退进人群,找了个角落,一把把脸上的假皮撕了下来,然后朝言如许伸手:“把斗篷给我,你们也穿上。”
“哦。”言如许从储物袋里把斗篷取出来递过去,自己也撕下假皮披上斗篷。
“走吧,你们不用说话,跟着我就行。”说着穆清寒披上斗篷转身走出等候大厅,径直朝内厅拍卖会场走去。
他走得理所当然又理直气壮,仿佛他不是偷溜进来,而是受了邀请的贵客。
门口招待的侍卫犹豫了一下,还是拦住了三人,婢女上前礼貌地欠了欠身,语气卑谦:“客人,请问您的请柬呢?”
穆清寒淡淡道:“请柬?好像是忘在里面了,我出来吩咐手下人一些事而已。”
婢女道:“不如客人告诉奴婢您的座位在哪里,奴婢去为您取如何?”
“这是,不让我进去了?”
“客人,奴婢没有这个意思。只是东万有东万的规矩,还望客人海涵。”
言如许和程十鸢心脏砰砰乱跳,斗篷下的手都攥紧了,穆清寒却轻啧了一声,似是有些不耐:“那多麻烦,还要我站在这里等你跑一趟。我有这个行吗?”
他取出金羽晃了晃,随即道:“你要真不放心,就跟我进去,我到雅间里给你找请柬,总好过站在这里跟个傻子一样等你去找。”
婢女见多识广,当然知道金羽代表什么,也听出了对方语气中的不耐,连忙又行了一礼:“是奴婢唐突了,大人请。”
于是三人又堂而皇之地进了拍卖会场。
穿过走廊,一进来就闪瞎了两人的狗眼。
里面的空间比外面还要宽阔一些,圆弧形墙壁上纹着青鸾戏云,白玉地砖光滑平整,荧光水晶制的吊灯散发着柔和明亮的光泽,场地中间有一座圆台,台上摆放着一张木桌,盖着青白桌布,边上垂着流苏。周围以圆台为中心台阶式层层向上,桌椅均匀地分布一圈,桌上摆着精美花瓶,插着各式各样的灵花。二楼是雅间,珠帘为掩,看不清里面的陈设。
穆清寒轻咳了一声,两人回神,言如许为掩饰尴尬,干笑了一声:“那个,混进来还挺容易的,哈。”
穆清寒道:“是不难。”
程十鸢奇怪地问:“守卫这么松散,不怕有贼偷窃或者有人闹事吗?”
穆清寒没有回答她,而是转向言如许:“你感觉有哪里不对吗?”
“嗯?”言如许一愣,随即动了动胳膊,“没有啊,怎么了?”
“是吗?你用灵力试试看。”
言如许依言照办,惊讶地发现自己的灵力像被封印了一样,一点都使不出来:“怎么回事,我的灵力用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