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路游山玩水半个月,好不逍遥,日落西山,他们坐在毕方的背上与云同行。
言如许远远看到一座镇子,道:“今晚落脚的地方有了。明天还可以看看镇子上有没有什么好玩的。”
穆清寒在镇子附近找了处空地落脚,走进镇子,天还没黑,街上就已经没什么人了。
言如许四下打量一番,房屋陈旧,最高的也不过三层,不像是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对身后两人道:“我觉得我们住一晚就可以走了。”
穆清寒也这么觉得。
三人绕一圈找到镇子上唯一的客栈,敲了敲门,小二一边打哈欠一边给他们开了门。
穆清寒要了三间房,三人各自洗漱就歇下了,浑然不知危险已经悄然而至。
砰——
程十鸢睡得正香,突然头顶一声巨响,她在一阵地动山摇中惊醒,紧接着是第二声巨响,伴着人的惨叫声。
怎么回事?她心中一紧,披上衣服就跑下床,一打开门一具血淋淋的尸体在她眼前从楼上摔下去,程十鸢被吓得一跳,猛地关上门,尸体落在地上发出重响,和关门的响声重合。
程十鸢背靠着门,深吸了一口气,企图把刚才一幕从脑子里排出去。
这时门突然被敲响,程十鸢又吓了一跳,门外传来言如许焦急的声音:“姐,阿鸢姐,你没事吧。”
“阿许?”程十鸢一听声音连忙打开门拉言如许进来,“我没事,你这种时候就不要乱跑了啊。”
“哎呀,我担心你,也不知道出什么事了。”
程十鸢有些担心道:“我也不知道。不过你这样太危险了,下次发生这样的事,你就躲在屋里别出来……”话音未落,又是一声巨响,客栈跟着抖三抖。
那伙人从客栈打到了大街上,程十鸢甚至能听到街道上刀刃相撞,野兽低吼的声音。
然而人在房中坐,祸事破墙来。墙壁突然被撞破,一颗硕大的头颅卡在墙上,身子还悬在外面。
那头有点像狗,但熊头差不多大,五官都撞歪了,糊一脸血,嘴里还流着血,一点点滴在地上,看上去有些可怖,两人都被吓了一跳。
言如许惊恐地发现,这群人打架居然丝毫不避着百姓!
很快比送狗头更令人头皮发麻的事情就发生了——他们把天花板给掀了,更准确的说法是,把房子掀了。
一道凌厉的斩击掠过,整座客栈瞬间成了两半,木屑飞溅,碎木四落,下雨一样浇了满头,一块残缺不全的天花板摇摇欲坠,最后倏地断开落地,差点砸到他俩。
程十鸢觉得这招有点眼熟,但来不及多想:“阿许,我们先离开这里。”说着拉着言如许跑出房间,外面七零八落躺了好几位黑衣人的尸体,还有一些散落的兵器,程十鸢随手捡了一把刀防身。
毕竟是小镇子,没多少房客,零零散散几个人,也满脸恐惧地跑出来。
“客官,这边!”小二在楼下朝他们招手,这家客栈没有后门,只有个小侧门,旁边是个小巷子,通着另一条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