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见此,也都放下酒杯停止喧闹,静静的目光随着陈丹的脚步而移动,大厅中瞬间变得落针可闻。
“我常思之,黄巾叛逆之形成是为何。我也常思之,一国好比一房舍,一屋必有一根横梁,为顶梁之柱也,不知在座的可赞成否?”陈丹停下脚步,说了一通让人琢磨不透的话来。
“嗯!子朗之话有理,一国一家比喻的好。”司马徽闻言思索片刻,点点头称道。
在场学子略微思索,也是点头赞成。
“那我就说个梁柱四句,让大家共勉之。”陈丹把南宋张载的横渠四句给抄袭过来,此刻陈丹觉得用顶梁柱这意境更为贴切。
陈丹喝了口酒,把酒杯随手一丢,一手指天豪气干云的开口道:“我今生所愿非是: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司马徽的双手不由得颤抖,他双眼放光死死的盯着陈丹,好像突然不认识他一样。
“子朗如此壮语,我不如也!”司马徽站起身,微微朝陈丹行了一揖。可别小看这微微的一弯腰,作为学生对老师这样没有什么。要是一个老师对学生辈施这般大礼,那可就是天大的荣耀。
“司马先生过誉,子朗怎敢当。”陈丹立马作诚惶诚恐态,深深的拜了一拜,这并不是陈丹想这样。只是在这时代,作为一个师长,都对你行礼了,你还站着接受,那传出去名声毁得一点都不剩,论你多有才华,世人传的只是你的狂妄而已。
“哈哈,子朗不愧为大才,如此豪气的曲调,加上更加这豪气的顶梁四句。世上谁人能够共舞?”荀彧也开口赞道。
“不瞒在座各位,今天我能够来到颖川书院如此圣地,是来此寻觅良才的。想我父亲被朝廷任命东莱太守,只是空壳而已,只是我父对做官此道毫兴趣。我担心我父此举辜负朝廷栽培,特来请在座有识之士,为百姓立命。”陈丹说着对着在场的学子深施一礼。
荀彧郭嘉这几个人,目露了然之色,显然一早就猜到陈丹此行目的。剩余的学子则是露出吃惊神色,随后都低头思索起来。
“子朗既然如此言论,不知对当下时局如何看待。”荀彧首先开口问道。
“如今的时局动荡不安,张角贼人动了我大汉的根本,虽张角已死,但贼人却还在,叛逆之人必将纷纷上场。我敢断言,这等时局不容乐观,还有自古以来羸弱必招外敌入侵,边疆的百姓受苦就在眼前。”陈丹面露沉痛之色,哀天长叹道。
“那子朗以为该如何为之。”郭嘉接过话头问道。
“朝廷之事,不是我等能言的,也不是我等能够左右。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只是与父亲一起,帮朝廷稳固一方百姓。等到将来有机会,必将为朝廷扫尽奸佞,驱除外族,还我大汉朗朗乾坤。”陈丹豪气的挥挥手,斩钉截铁的说道。
“好…子朗好气魄,为大汉之福也。”司马徽抚须长叹。
在座学子也都纷纷称赞,其中不乏眼露敬佩之色。
“依子朗之言,你可以为东莱郡做主,而不是在这里诓骗我等?”一直少言的陈群也开口问道。
“俗话说,知子莫若父,当然这话也可以反过来说。我为父亲独子,我父的为人没有谁比我这个当儿子的更加清楚,我父生性洒脱,只是一心向学,心思从未改变过。对于政务中的琐碎之事,难起半分干劲。”陈丹郑重其事的回答道。
“子朗之胸怀,我等深佩之。只是步入官场还为时尚早,还请子朗勿望莫怪。”荀彧首先开口回绝。
宛如一瓶冷水从头灌下,陈丹只觉得透心凉,先前的豪气干云消失得影踪。
“子朗,今天不谈政事,只论诗词歌赋,你看可好。来来来,先满饮此杯。”郭嘉端起酒樽,缓解稍微沉默的气氛。
喝下一杯略显冰冷的酒,陈丹心胸倒也放开,得之我幸失之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