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玉书听到敲门声，微感意外。他知道，韩飞白一向不喜交际，更少会在夜深人静时主动拜访。打开门，看到韩飞白的身影，他不禁皱眉：“韩大人这么晚来，有何要事？”

韩飞白进了屋，他的脸上没有往日的冷硬，而是带着几分严肃的迟疑。“张大人，今日你有没有感觉九皇子殿下有何异样？”

“今日的九皇子，与往日相比，似乎并太大不同。”张玉书愣了一下，他回想了一天的所见所闻，但没能察觉出什么异常。“我觉得殿下只是对灾情的关心，让他显得更加严肃而已。”

他笑着，似乎想以幽默缓解气氛“你这是不是平日里审案审惯了，连平时都带上了工作的习惯。”

韩飞白沉默片刻，他的眉头紧蹙，似乎在内心激烈地斗争，但最终他缓缓放松，声音中带上了几分自嘲：“也许吧，是我多疑了。”

他们两人在夜色中对视一眼，韩飞白不再多言，转身离去，步伐间仍旧沉稳如初。张玉书站在门前，望着他的背影直至消失在夜色中，心中却是波澜起伏。

他心中清楚，这一次南下，绝非简单的探寻提拔坍塌之因那般单纯。皇上之命，深藏玄机，而扬州，作为上官家族的地盘，握有扬州这片富庶之地的独大早有不满。张玉书明白，他此行的一个重要目的，便是要寻找机会，打破这股势力的独立。

至于韩飞白，以他的铁面私和刚正不阿，皇上派他来，疑是为了给这次调查增添一份权威与公信。他的参与，让任何的发现都显得更加令人信服，确保了这次调查结果的公正性。

而九皇子，他在朝中确实根基，与大皇子、五皇子等权势滔天的皇子相比，九皇子疑是最适合扮演这次角色的人选。他的参与，可以避免直接触动朝中的敏感神经，同时又能确保皇上能够掌握第一手的情报。

张玉书又坐回桌前，摊开一张纸，提起笔，但笔尖却迟迟未落下。他的心中有着太多的盘算，此行的成败，关系着太多的利益，包括他自己在朝中的地位和未来。

他长叹一声，收回了笔，决定再作思索。这一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