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子仪多次求见.
太子都以新婚夫妻婚前一个月不能见面为由拒绝了。
轩辕确实有此习俗,轩辕子仪也只好作罢。
这个月有两件大事,先是福熙公主的儿子燕兴满月,再就是月公主及笄。
永丰二十五年五月十五,月公主十五岁生日。
月公主及笄,意味着她很快就能与太子圆房,成为名正言顺的太子妃。
这是东宫的大事。
宫人们忙碌起来。
司珍、司设、司膳三司的宫人都到东宫来帮忙,整个东宫人仰马翻,端午节都没好好过。
东宫上下装饰一新,宫人们个个喜气洋洋。
大事将成,太子眉目舒展不同往日。
胡青黛甚是担忧,太子的好日子恰恰是月公主最悲惨命运的开始。
“你在想什么?”
太子不知何时立在一旁。
胡青黛忙放下绣品起身,退后两步,隔着桌子回答:“禀殿下,属下在想这牡丹是绣粉色还是粉白相间。”
还是这么戒备,太子深深看了她一眼。
目光扫到桌上的绣棚绷着的那方手帕,一针未动,小竹箩里整整齐齐摆放着各色丝线。
“今晚是太子妃的生日宴,你不是想见太子妃吗?晚宴你就坐她身边吧。”
胡青黛道:“小小掌令坐在太子妃身边恐怕不合礼数,属下不敢僭越,站在一旁伺候就好。”
太子沉默了一瞬,道:“父皇的旨意已经下了,全天下都知道你如今是五弟的准王妃,坐在太子妃身边不算僭越。”
胡青黛恭顺道:“是!”
太子问:“今日是她的生日,你是她唯一的朋友,你不为她感到高兴么?”
胡青黛答非所问:“听说生日过后,就要圆房?”
太子盯着胡青黛,想从她脸上看出一丝什么来,“是啊,怎么了?”语气前所未有的温和。
胡青黛道:“这些年太子妃人教导,心智还未成熟,恐怕她还没准备好。”
月公主啊,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太子沉默了,屋里只有他们两人,落针可闻。
胡青黛觉得太子肯定是怒了,毕竟这件大事他筹划了多年。他迫不及待的,想要一个有令狐氏血脉的男孩。
胡青黛不敢抬头去看太子的脸色,眼观鼻,鼻观心。
良久,太子暗哑道:“你若不愿意我和她圆房,一辈子不圆房也是使得的。”
胡青黛惊得心脏狂跳,忙跪下补救:“殿下,我不是那个意思。”
太子转身往门外走去,声音冷冷的传来:“伤还没好,别动不动就跪下,你先回去休息吧。”
胡青黛抹了一把汗。
忘了自己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
每日当差都如履薄冰,不敢多说一句话,多行一步路,说不准什么时候太子的疯劲突然上来。
她天天祈祷老皇帝长命百岁,至少撑到六月六大婚日之后。
沐浴后,珊瑚取出一件绣花红裙要给胡青黛换上。
胡青黛问:“哪来的裙子?怪漂亮的。”
珊瑚说:“太子殿下吩咐送来的。”
胡青黛道:“哦,先收好吧,把昨日洗衣房送来的那套掌令制服拿过来就行。”
珊瑚道:“还是穿红裙吧,这裙子你穿上一定会艳冠群芳的。”
胡青黛道:“今日是月公主生日,何必喧宾夺主?是什么身份就该穿什么衣裳。”
珊瑚十分想看她换上红裙的样子,红裙衬白肤,一定美得很,可惜胡青黛不答应,只好遗憾道:“我如今是拨来伺候你的,自然什么都听你的。”
胡青黛整理好衣饰,前去赴宴。
老远就听见,广场上人声鼎沸,这次宴会规模不小。
转过殿角,东宫最大的广场上,用竹子轻纱扎了广场那么大的一座棚子,人影幢幢,喧闹声鼎沸。
走进棚里,棚顶上整齐的挂着一排排红灯笼,照得棚内光影朦胧。
北边一张长长的主桌,下方摆放四路桌椅犹如四条长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