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是上辈子未曾拥有过的。
像是天塌了一样的慌乱和助。
小车硬生生成了赛车,高速公路成了赛道。
一路上,顾沧的油门踩到了底。
推开门跌下车,顾沧一边回拨着许亦裳的号码,一边冒着雨跑起来。
“我问你在哪里!快告诉我!!”
顾沧远远看见了许亦裳的身影,顾不上形象的踉跄着跑了过去。
原本白皙的皮肤此时泛着红,顾沧冲上前揪住许亦裳的衣领,面红耳赤:“已经过了这么久了!为什么才联系我?!”
许亦裳一个踉跄,但还是保持着冷静地掰开顾沧的手:“——顾先生!我们已经通知了家属!时臻先生也请了人协助我们一同寻找!现在慌乱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
顾沧气的身体都在发抖:“他受了你的邀请来这里,结果出事的只有他一个人!”
许亦裳此时并不明白顾沧为何会这么生气,但职业素养克制住了他骂人的冲动,只得和气道:“顾先生,如果按照规矩来的话,您其实不应该被通知。”
顾沧松开许亦裳的衣领,满眼的愤恨:“那还叫我来做什么?”
“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希望。顾先生是和他关系亲密的人,我们需要知道他是否有和其他人有纠纷。”
“找人不可能在短短几天内找到,望顾先生谅解。”许亦裳说的平静,声音却是止不住的难过。
“你怎么能保护得了他呢?”
顾沧身躯颤抖,上一辈子时缪被绑架的影像同脑海里的重叠。他当时并没有关心时缪的死活,只是因为那个莫须有的好感度发愁。
当他再一次经历这件事情的时候,却没有之前焦急时候的烦躁。
而是——深深的恐惧和不安,以至于头脑犹如浸了水的馒头,胀的发慌。
“许亦裳,你现在立刻马上叫时臻派过来的人手过来,让他们跟我来。”
许亦裳听着顾沧的一番“不知天高地厚”的发言,又气又嫌的想锤扁顾沧:“顾先生,您不是警方,不得自作主张。”
“如果您执意要一意孤行,我们不得不怀疑您在背后是否参与到了时缪失踪这一案件。”
“你闭嘴!”顾沧尾音都破了,高大的身影在风中单薄又颤抖,“不想让时缪出事你就把那群人给我!!”
外面的雨下得更大,黑云压在二人所处的屋檐之下,风声簌簌,狂风甩着杂乱的枝干,张牙舞爪地扑向二人。
许亦裳抿紧了唇,灰黑色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慌乱的顾沧,一咬牙:“走。”
最终他们还是带着队伍出发了,顾沧咬紧牙关,身上穿着单薄的睡衣往记忆的方向中赶去。
他不知道时缪会在那群没什么实力的人手上出什么事情,他在上辈子的时候有着系统,可以预料到所有即将发生或者未发生的事情。
可真当他毫办法的时候,却只能寄托一个渺小的希望。
在他记忆里,上辈子时缪被绑架到了一个破旧工厂的地下室,离时缪现在失踪的地点很远。
如果顾沧这次赌了,就意味着他们还要花费更多的精力和心血去寻找时缪。
也就意味着他其实没有真正保护时缪的能力。
急促的脚步声在安静的雨夜里显得格外清晰,顾沧在前头淋着雨领路,穿过一条又一条的小路,步伐大的让后面的人都有些跟不上。
“你究竟是为我们带路还是给我们下套?!”许亦裳看着一路上一言不发并且一脸阴沉的模样,抓住顾沧的手腕让他停下脚步。
本身他们私自出警的这种行为就已经违反了规则。他不敢保证顾沧就是完完全全的清白。
顾沧一把甩开许亦裳的手,说了一句我自有分寸。
然而顾沧没想到的是,他还是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