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沧想象不到没有时缪会是什么样子,只有发了疯一样的接近他,触碰他,才能从中感受到那么一点儿真实的爱意。
门把手转动的声音落入顾沧耳中,是顾老。顾沧就静静地看着老爷子,心中没有反应,鼻头却酸了。
还是有人会和自己吃一顿饭的。顾沧想。
车窗玻璃一排排闪过霓虹灯光,厚实沉重的车也在行驶过程中缓慢停下,最后车头和前方车尾隔了半臂距离。
堵车了。
“啧…”时缪烦躁地从包里掏出烟点上,食指中指夹着烟吸了一大口,又缓缓呼出白烟来。
一支烟吸完后,时缪察觉唇瓣已经干燥比,等舌尖舔过时,时缪迅速吃痛吸气,余光瞥了一眼左视镜,不禁暗骂道:“操,属狗的吧这是。”
他的唇角和唇上都被顾沧啃破了,回去还指不定被看到。手机在旁边嗡嗡震动了两下,是一个陌生号码给他发的短信。
语气颇像某人,事实也确实是顾沧。
“……”读完手机屏幕上短短两行字,青年又抽出一支烟,倚在座椅上吸了几口。点点猩红在节骨分明的指节之间闪烁,昏黄灯光下中熠熠生辉,转眼间飘散。
等最后一口烟雾吐出时,前面的行车才缓缓开始启动。时缪将烟头摁灭在车内的烟灰缸内,踩下脚刹。
黑色的轿车融入墨色中,连同吞没了手机最后的一点微弱的白光。手机屏幕的两行字下了最后的绞杀令。
“挣脱枷锁去翱翔吧,你应有一片属于自己的蓝天。还有,我依然爱你。”
枷锁是什么呢,是前世阴霾,生父背心弃念,规矩的束缚,几近痴狂的爱意,又或是鹰那害怕未知,已经甘愿成为金丝雀的一颗心。这些是束缚他的伽锁,是困住他的桎梏囚笼。
时缪上辈子自认为自己是鹰,不受约束不受管教,忧虑,结果却只是活在所有人为他量身打造的蓝天下,轻易被哄骗折去双翼,心甘情愿屈身牢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