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江辰愣了愣。
“我是怕她在这个节骨眼上又给我惹出什么事端。”
“是吗?”
白安然空洞的眼,仿佛能洞箫一切。
韩江辰拧眉,有些不悦:“我不是让你离她远一点吗,你来这里做什么?”
白安然缓缓说:“听了一些流言……据说嫌疑犯又回了医院……说是季青蓝……我原是不信,可这事闹得沸沸扬扬,还涉及到了恒达……你说你很忙……”
她说着,扬起眼状似看他,空洞的眼不辩情绪:“我想你应该不在这里的……我就是来看看……你还真在……有你护着,难怪季青蓝几次三番有恃恐……”
韩江辰有些恼,下意识说:“我怎么可能护她,你多心了。”
“江辰……你何必瞒我?她接二连三想要我的命,她想害死我,你要纵容她,甚至放过她,我连知道的权利都没有么?”
她说着,期期艾艾的看着他,梨花带泪。
韩江辰捏捏眉心,逐渐不耐烦:“我并非纵容她,只是这事涉及过多,我不得不管。”
白安然一时没忍住,争执出声:“可她从出院便不停惹事生非,给你制造了多少麻烦,昨晚更是殃及韩家体面,她机关算尽总在害你,你怎么管得了?”
韩江辰紧锁她的脸,目光锐利:“安然,你以前从不会干涉我做任何事。”
他语气沉了几分。
白安然心头一颤,她发现,韩江辰对她的态度发生了微末的变化。
总有几分疏离,几分凉薄,甚至还多了几分戒备。
为何会有戒备?
她努力让自己平静:“我怎么会干涉你,我只是不甘心,我又不是圣人,不能对三番四次害我的人心存善念,我只是担心你这样放纵她任性,等爷爷回来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
“这一切你知道为了什么,就算很难控制住她,也没有转圜的余地。“
“既然控制不住,为何还要非她不可?你要达到目地,不是只有她一条路,她恨我们,韩爷爷回来,你就不怕她与你鱼死网破?你这是养虎为患!”
韩江辰黑眸骤冷,他很厌恶恨与鱼死网破这几个字。
“我有办法控制住局面。“
“韩家风波暗流涌动,多少人对你虎视眈眈,难保她今后不会和其他人联手对付你。”
“她不会……”韩江辰停顿了一下:“我自有分寸,以后你不要过问这事。”
“可她那丧心病狂的性子……”
“好了!”
韩江辰声音突然扬起,分贝不高,却有明显的不悦。
“以后季青蓝的事,你不要再过问,我让人送你回去。”
很明显,眼前的男人已经对她失去了耐心,甚至是失去了信任。
白安然心里咯噔了一下,立刻闭嘴。
听话,是她的角色。
十多年前,她阴差阳的知道了他的秘密,因为死去爸爸对他有恩,他没有伤害她,这么多年,她默默陪着他,什么都听他的,现在才能在他的身边有一席之地。
五年前,历来冷静的男人,突然要娶她,那么突然,这她认为,是他这个感情白痴突然开了窍,那是她这一辈子最幸福的时刻。
可是,都被那个贱人破坏了。
她发誓,这辈子一定不会放过季青蓝。
白安然暗暗攥紧五指,再开口已是满满委屈:“对不起,我逾越了,我不该与你争执,这些年,你做事一定会有你的道理。”
女人梨花带泪,空洞的眼像底的幽暗深渊,充满了助与绝望。
愧疚使然之下,韩江辰到底有几分于心不忍。
他说:“我会派姜穆护你周全,我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