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韩家上下人尽皆知,纷纷指责韩江辰有违伦理,资格担任韩家家主位置。
韩博文为了韩家体面与季青蓝的声誉,未经过本人便动用手段,在她十八岁的这年,替他们办了结婚证。
韩江辰捏着结婚证,整个人如修罗,阴沉的可怕。
他亲手教导善良的孩子,他一直小心翼翼呵护的女子,却教得攻于心计,他黑暗生命里唯一的光,也在韩家这个大染缸里失去了善良,如今还算计上了他,破坏他原本的婚姻,成了他的妻子。
韩江辰看着她,比的挫败,眼里破冰般的光,如天山极寒的雪,是捂不暖的冷。
冷到季青蓝心里,寸草不生。
他说:“季青蓝,你攻于心计算计来的婚姻,只会是一张薄冷的纸。”
他离开那天,决然的背影,让季青蓝的心里没来由的一慌,像终将要失去他一般。
他这一走,直到梦寐以求的大婚之日,他都没出现。
她穿着婚纱孤零零地站在韩家祖宅,看着被乌云笼罩的路,等着迎娶她的新郎,从晌午等到黄昏,韩江辰都没有出现。
像一场极冷的笑话,每个人看她的表情,都是强颜欢笑与小心翼翼。
她仿佛被抽去筋骨般跌坐在地上。
佣人大气都不敢喘,纷纷用异样的眼光看她。
仿佛说,你们看,这就是恬不知耻破坏人家婚姻的小三,这就是不择手段上位的下场。
你们看,这个女人,十八岁便爬了少爷的床,是韩家养出的白眼狼。
异样的眼光让季青蓝瑟瑟发抖,赤红的眼,昭显着她的不甘与愤怒。
就在她快要失去理智的时候,一双纤细的手,递给她一张纸巾。
是韩江辰的姑姑韩栀。
她说:“有没有可能,江辰在白安然那里?”
季青蓝抬起泪眼婆娑的眼。
韩栀叹息:“今日,韩家失了体面,你受了委屈,庆幸的是,参加婚宴的人都是韩家人,你也算避免了尴尬,外面的人只知婚礼出了意外,只是,我爸被气的进了医院,爷孙俩关系本就凉薄,今日一事恐怕雪上添霜,还是快些将江辰找回来吧,否则,万一此事曝光,影响恒达集团就不好了。”
季青蓝失了分寸,也忘记了廉耻。
那一天,狂风大作,电闪雷鸣,大雨突然倾盆。
她在风雨飘摇里,像一个疯子,连婚纱都没有换下,便不顾一切的跑去了白安然的公寓,那疯魔的姿态,昭显着愚蠢,是她毕生洗不净的耻辱。
当她敲开白安然的门,呛人的浓烟滚滚而来,白安然站在被燃烧的窗帘旁,笑得像阴冷的鬼。
“季青蓝,当年那一场大火你怎么不去死?”
她的脸色刹那间失了血色。
绝望的大火烧红了她的眼。
时光仿佛裂了一条缝,十年前绝望的夜,见缝插针,铺天盖地而来。
燃烧的温度,火里的痛哭,爸爸的呼救,还有竭斯底里的绝望。
都是绝望,都是绝望。
那一瞬间,季青蓝彻底失控,疯了般,撕心裂肺的痛哭:“不要烧了……不要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