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青蓝匍匐在积水里,号啕大哭。
“五年前的那场大火,若韩家周旋,顾卿言顶罪,你至今还在监狱。”
“我宁愿终身监禁!”季青蓝怒吼,赤红的恨如烧红的刀直刺入他的心脏:“韩江辰,你为什么不信我?”
你为什么不信我?
歇斯底里的怒吼,让韩江辰眉心一颤,有那么一瞬间,他突然觉得,她会不会真的没做过?
可是,证据确凿,他又如何信她?
“监控,指纹,人证,物证,你让我如何信你?便了,你还要狡辩!”
季青蓝不再说话,多说一个字都是悲哀,她跌跌撞撞地爬起来,突而就笑了,笑得雨溅泪,笑得苦而悲凉。
她看着他,目光一寸一寸得凉:“韩江辰,十五年前,我没有死于那场大火,才是我最大的。”
爱上你,才是我最大的。
她说完,越过韩江辰,一步步离开。
胸口突然抽痛,像被带刺的荆条鞭策了一般。
为这种感觉怒不可遏,他追上她,将她摔入了车里,说:“我教导你这么多年,你都没有学好,是你最大的。”
季青蓝也不挣扎,行尸走肉一般,毫生气。
看着面表情的女人,她妥协了,他胜券在握,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季青蓝再一次迅速恢复冷静。
她靠在窗上,浑身湿透的衣服在开了暖气的车里,浑身异样的难受,闭上眼,感觉呼吸都变得沉重。
浑浑噩噩间,仿佛掉入了时光的间隙。
“哥哥,我叫季青篮。”
“兰花儿的兰?”
“不是,是如天空般晴朗的蓝。”
“那为何不叫晴蓝?”
“因为她们说妈妈就像太阳,我没有妈妈,就没有太阳。”
“那我以后做你的太阳吧!”
他的大手,拉着她的小手,彷如南国春天般的温暖。
季青蓝醒来,梦境破裂之下,她温暖的太阳变成韩江辰薄凉的脸,他似乎也疲惫极了,靠在车窗睡了过去。
睡颜很好看,却带着惯性的冷,这个她迷恋的人,变得全然陌生。
她转过头看向窗外,大雨已经停了,道路被洪水冲刷的一片狼藉,临街商铺的老板苦着脸整理货物,整个越城低沉而忙碌。
对于昨晚某女子跳楼自杀的消息,被韩江辰控制的没有一星半点的报道。
她明白,沁骨的恨,让她失去理智,没有周密的计划报复,导致于如今举步维艰。
但只要韩江辰还要利用她,她就还有机会。
接下来,她必须要冷静,好好计划接下来的每一步。
她倦怠的闭上眼,头痛欲裂之下,记忆仿佛被撕裂开了一条大口,那段恍惚的悲伤,带着血腥与薄凉,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