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从坡上滚下去，摔在石头上，头起了很大的包。哭了很久，没有人搭理，之后也就忘了。

抬很重的凳子，一不小心把脚指甲全砸碎了，看着特别可怖。又在空空的院子里一个人哭了好久，哭着哭着又忘记了。

后来，额头撞在瓷砖上，留下个血窟窿。吓坏了别人，我却感觉不到疼了。脚踩了钉子，也没有说过一句话。身体上的疼痛，已经不值得我掉眼泪了。

一个下雨天，喝得醉醺醺的人走进了我的屋子，后来发生的事记得不太清了。之后我就被梦魇住了，每天晚上都害怕得睡不着觉，成宿成宿地失眠。之后这件事也被遗忘了，遗忘得不是很干净，依稀记得一些画面。这画面时常跳出来攻击我，所以我本不想活着。

我看见有人在树上自尽，头挂在绑在树干上的绳子上，和电视上的不同的是。她的脸色很吓人，后来梦里她找到了我。和之前躺在木棺里的叔叔一样，他们漆黑的融进黑幕里。一闭眼就能看见他们的头，听见他们的声音。此后我又怕上了黑，我成了我常挂在嘴边的“胆小鬼”。

长大了，回头望。发现，现在的时光仿若偷来的一样，我怎么还能活着。于是，白天我笑得更张扬，晚上又在梦里逃命地奔波。总在高高的悬崖上跳下去，有次坐在屋顶上，把腿悬在半空。差点就想跳下去，箫煜叫住了我。

“大哥，你在那儿干嘛呢？”箫煜慢慢走近，拉着我的手臂。

后来我们聊到了后山的柚子树，村口的桂花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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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婉：我记性不好，记不住好多事儿。

白烨：论发生了什么，你永远是我的福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