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清宴看一眼谢充容,见对方点了点头,才接着往下说:“是谢充容的家中来信所说。或许是钦天监特有的占卜之术,总之,咱们须得尽早说服太后早做准备,就算是假,多一层防备也不会吃亏。”
本来裴贵妃见岑清宴连说句话之前都要看谢充容的意思心中已十分不满了,不过在听到下句后,她恍然大悟,原来此事是谢充容发现的,也难怪岑清宴会带着她一同前来了。
换而言之,岑贤妃刚听得此消息,还未来得及辩证是否真实,就火急火燎的赶来找自己商议,何尝不是因为把她视为宫中的头一号知己跟靠山呢?
顿时,裴贵妃为自己方才竟然不想理岑贤妃的心思生出了愧疚。
只是这说法太玄乎,裴贵妃将信将疑地问她两人:“消息...可靠?”
谢充容笃定的点点头。她虽不能说出缘由,但只要她梦见的,就一定会发生。
“你们想怎么防备?”裴贵妃心中思虑万千,她与岑贤妃一样马上就想到了瀛岛,知道此次两国建交意味着什么。
“先和太后娘娘通气...”“不可!”
裴贵妃打断了她,语气坚决:“你们若没有十分的证据,就说服不了姑母。况且事情闹到太后处,必然引起轩然大波,你们可想过使臣还未抵京宫中已是流言纷纷,于云国使臣该作何想?”
“特别是贤妃,”她凤眸半眯,目光沉沉直射岑清宴心门,“若巫师不在使臣队伍中,你该如何向姑母解释?日后你又该如何自处?你身为妃位,更应该如履薄冰,宫中许皇后、纯妃那些人本就对你虎视眈眈,陈德妃也不是吃素的,这点子道理还要本宫来教你么?”
一番话,听得岑清宴冷汗淋淋。
她刚刚一时着急没想到后面这么多,还是宫中最近太和平了。许皇后虽对自己有拉拢之意,但那是在自己稳坐妃位的基础之上,若有机会绝不会放过这个将自己拉下马的机会。
要发生了什么还好,要云国使臣什么也没做,届时裴太后定然认为是自己在耍花招。
“多谢贵妃娘娘...”她真心向裴贵妃道了谢。
裴贵妃自恃在岑贤妃面前扳回一局,找回了面子,难掩骄傲神色,微微勾唇:“倒也没什么,你先前救了本宫一命,本宫多提点你几句罢了,换旁人...”
“若换了旁人,贵妃娘娘自然懒得多费口舌!”岑清宴狗腿子般上前替裴贵妃斟茶,欢欣雀跃,“臣妾就知道贵妃娘娘最心疼臣妾了!”
“贵妃娘娘,那我们该怎么做?”
谢充容此前从未想过原来宫中需要有这么多的弯弯绕绕,她避世太久了,恕不能适应。
“若是信得过本宫,那就听本宫的安排。”见岑清宴在他人面前这般给自己面子,裴贵妃心情大好,主动揽下责任。
“信得过信得过!”
“哼,岑清宴,本宫平时真是白夸你聪明了。也不知道从前你脾气那般差,脑子又不好使,到底是怎么在宫中活下来的?”
裴贵妃舒服了,斜睨着她嘲讽。
“臣妾...”岑清宴一时语塞,似乎还真找不出什么缘由来。
她自己觉得被贵妃嘲讽没什么,可是有人看不下去。
“贤妃娘娘赤子之心,从前是旁人对她诸般误解,其实同宫三年以来臣妾并未觉得娘娘难以相处,反而十分钦慕。”
谢充容难得说了这么长一段话,竟然是为了岑清宴反驳贵妃。
岑清宴与裴贵妃俱是一愣,而后一个羞涩一个恼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