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是博士学位？”

“是啊，本硕博连读。”

说这话时杨嵩一点高人一等的感觉都没有，他的语气甚至让姜早都产生了一种本硕博连读只是常规操作的感觉。

姜早突然想到了陈放，政法大学的硕士够他念叨一辈子...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吗...

等等...这好像不是重点...

“意思是，我也算是你的学生？”

姜早嘴巴微张，这下她真的被震惊了，她还从来没有跟哪个老师走得这么近过，当然，也从没有哪个老师对她这么随和过。

“不然我为什么要帮你？”杨嵩半开玩笑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虽然杨嵩这么说，但是姜早知道他帮她绝不是因为他是她老师的原因。如果真是这个原因，这么算的话那他得有多少学生啊...就算他是观音大士也实在普渡不过来啊...

“之前一直没问你，为什么不想结婚？看你爸妈的反应男方人不。”杨嵩不经意间问道。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杨嵩问这个问题姜早突然想逗逗他，虽然他比姜早大了九岁，但是姜早觉得他和同龄人几乎没什么太大区别，她说：“不吗？比不上你。”

显然杨嵩被这话给石化在了当场，姜早突然有些后悔刚才的玩笑了：“逗你玩的...他还不，但是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准确地说我对他没什么感觉。”

“那你喜欢什么类型呢？”杨嵩总是有一种魔力，那就说所有比较暧昧的话在他嘴里就会变成那种很正经的腔调，让人很难想入非非。

这一度让姜早有些怀疑杨嵩到底有没有谈过恋爱...应该是谈过的吧...今年他都29岁了，要是没谈过恋爱的话那也太奇怪了吧...

“我也不知道我喜欢什么类型，”姜早认真豁达，“或许喜欢这种东西是不能用条条框框来限定的，就像‘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

“很有道理。”杨嵩说。

“其实我迫切地想逃跑是因为他和我一起畅想未来，他畅想的未来里全是他想的东西，我对于他来说只不过是个工具而已...生育工具...或者其他的什么...我不知道...总之一想到这里我就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

“所以你就想到了我？”

在姜早开始有些语伦次时，杨嵩把话接了下去，说这句话时他的笑意直达眼底，他很少这么笑。

姜早沉默地低下了头，但是她的脸直接红到了耳根。

高铁到达武汉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杨嵩带着姜早走到了地铁通道里。

又是熟悉的地铁！和姜早第一次来武汉的时候一模一样，虽然一次是早上，一次是晚上，但是人一样很多。这里的人跟姜早老家的人太不一样了，这时她脑海中生出了一个疯狂的想法，似乎这里才是属于她的城市。

她深深地呼吸了几口空气，似乎要让这座城市的气息和自己的身体紧密相连，牢不可破。

杨嵩没有带姜早去星光和万卷所在的那栋建筑，而是询问起她之后的打算。

“你打算怎么办？”杨嵩问。

“先找个住的地方，然后找一个和化妆有关的工作，我喜欢，也擅长这些。”姜早现在的目标已经十分明确了，那就是能够在这座城市靠自己的力量立足，她才能够真正得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