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牢房,林州江太守对夏蝉抱歉的说道,“让姑娘受惊了,等下下官吩咐下去,叫牢中好好的教训教训那些个犯人。他们在牢中待得久了,就有些疯癫,还望姑娘不好放在心里。”
夏蝉倒是无话,她心里还在努力的想着那囚犯是谁。南宫禅见她失神,替她答话林州江太守,“无碍。那些犯人虽说是咎由自取,可如今看来他们受到了该有的惩罚不说,还因此疯癫倒也有些可怜,不必再去理会。”
“是是——”林州江太守忙应声。他就是怕夏蝉不满,因此而惹到凌王世子不悦。
林州江太守可是看得出来,世子对这位夏蝉姑娘是有些在意的,而且他既然打定了主意跟随凌王世子,自然是为世子马首是瞻。
夏蝉突然拉住南宫禅的去路,开口问询林州江太守,“江大人可知那个囚犯姓甚名谁?是什么原因被关押的吗?”
江太守笑着回道,“姑娘要是想知道,属下派人去查一查便知。”
果然林州太守发话后,牢中很快送来夏蝉想要知道的信息。
但是,夏蝉却被这信息给惊在当场。
没错了,果然是他,不,是他们!
当年押送她和爹娘弟弟一家四口,从都城去往绵山的胖瘦衙差!
案宗上写着,他们因为盗走了藏银,私自掩埋受害者,在从绵山回来的途中被林州当地的衙差抓获,定罪通晓过长乐城的衙门后,就就地关押在了林州衙门里。
没想到当年一别,他们回来的途中就一直被关押了起来。算算时间,竟是已经被关了四年之久!
说起来,他们被关,还是因为自己一时起了贪念。那个时候爹娘弟弟和自己没有饭吃,就靠着胖瘦衙差救济的窝窝头,差点在去押解流放的路上小命不保。
是她想要改变命运,想要为自己和爹娘弟弟谋一条活路,才怂恿胖瘦衙差他二人带走那些藏银的。
没想到,竟然害得他们被定罪关押了这么久。
不过,夏蝉也想得到,当年一事没有去追究她,肯定是胖瘦衙差把责任都揽在了他们自己的身上。
思及此处,夏蝉深感愧疚,觉得她挺对不起那两位对她和家人颇为照顾的胖瘦衙差。
“姑娘可是认得他?”
见夏蝉神情有变,似乎有些欲泣,江太守询问道。
夏蝉猛然惊醒,自然是不能说认得他们。
如何认得?江太守必然会追问,到时候只怕会连累到她的爹娘弟弟。她要是被人发现是始作俑者,那是罪有应得。可她不愿因此牵连到爹娘弟弟。
他们好不容易能苦尽甘来,不可以被她连累。
“不——”
说不认识吧,夏蝉觉得难以开口,她虽只是女子,可也做不出这种矢口否认的事情。
正是她纠结的时候,南宫禅突然开口,替她解了围。
“是不是累到了?近日你辛苦了,早点回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