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然这几日病得严重,一直昏昏沉沉的,可自打昨日醒来后,她不记得自己何时认下了草头大夫当她的义父。
草头大夫嘿嘿一笑道,“老头子我这辈子也是命苦,我的家人都被穆娇容那毒妇杀了,就剩我一个到了这把年纪,身边一个亲人也没有。见你这丫头乖巧,又是故人之女,便觉得亲切,擅作主张认你当女儿。你若是不愿当我老头子的义女,我便也不勉强。”
夏蝉心道他还真是自说自话。不过义父吧,她确实不愿认。
“这样吧,前辈,不如你收我为徒,以后咱们以师徒相待,做徒儿的也能照顾你。这一来不会让别人察觉你的身份,二来我爹爹是罪臣,师徒名分倒不至于连累了你。”
草头大夫大喜,笑道,“这个好。不过我老头子也不怕你们牵累,我自个还是被穆娇容那恶妇追杀,就怕你们嫌弃我。”
夏蝉也喜道,“师父在上,徒儿怎么会嫌弃您呢。”
“这就好,这就好。”草头大夫甚是欢喜。
师徒二人商议,找个借口先离开穆府前去皇宫外求见南宫禅。
有南宫禅之前送给草头大夫的世子玉珏,想要求见南宫禅,应该比夏蝉要容易许多。
夏蝉把身边伺候的婢女唤到身边来,也不让她提前去通知穆府上下,只对她道,“这几日劳烦你在我身边悉心照顾我,你辛苦了,这几粒金松籽你且收下。”
十颗金松籽不算金贵,可那婢女却十分惶恐。急忙推却道,“奴婢不过是府中籍籍无名的下人罢了,伺候主子和客人是奴婢应该做的,哪里做了本分的的事情还要收您东西的道理。姑娘客气了,您不用给奴婢任何赏赐,若是叫主子们知道了,也会责罚奴婢的。”
夏蝉心道,穆家的家教倒是蛮严,只是当主子的害人的心思倒是不少。若是堂堂正正的做个人,未必不会叫人敬佩。
十粒金松籽就放在盘子里,夏蝉送出去的东西没想着要收回来,她道,“便是你不肯要,这金松籽我也放在这里。我现在便要离开穆府了,还望你转告穆丞相穆夫人以及穆子源公子,就说夏蝉心里感激穆府这几日的照拂。”
“您要走了?可您早饭还没用过。”
夏蝉看得出来,这个婢女对她是出自真心实意的。
夏蝉也愿叫她为难,便道,“我几日未见宣王,有些担心他,想去看看宣王。”
对婢女搬出南宫禅,是不愿这婢女阻拦她出穆府。而且,夏蝉还有一层深意,那就是穆子源没有将皇上赐婚宣王和穆飞雪的事情告诉她,她就假装不知,再以去找宣王的理由,看看穆府会不会再有什么对她不利的动作。
反正有南宫禅,夏蝉觉得穆府再怎么视人命为草芥,也不敢在南宫禅面前做什么手脚吧。
此时她还不知道南宫禅根本就不在皇宫中,他被穆丞相每日盯着,在皇家寺院中紧锣密鼓的在安排着祭祖一事。
每日被穆丞相盯着,穆丞相又是穆飞雪的父亲,皇家寺院就算是也在长乐城中,与穆府相隔两个时辰的行程,南宫禅也无法去穆府探望夏蝉,只得叹息的等着祭祖大典过去,他再想办法将夏蝉从穆府中接出来。
而且在这期间,皇帝南宫信未免有人对南宫禅不利,甚至连令狐和鸣也不许他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