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到这儿,两人顿时默不出声了,无论公输班如何威逼利诱,两人绝不再多说一个字。
“好,好,枉我把你们当成好兄弟,你们居然有事情瞒着我,我就不信整个鲁庄都没人知道,我这便去问主母!”
二人连忙将他拽住,哄骗一阵,公输班哪里吃这套。风胡子勾勾八撇胡,实在忍不住了,一跺脚,将那件事情和盘托出。
一个时辰后,呆滞了半晌的公输班忽然道:“你们去帮我把紫凌叫到这里吧。”
风胡子道:“嗯,也好,紫凌姐现在一定心力交瘁,你带她好好走走,欣赏一下风景……”
“不,我要和她分手。”公输班静静道。
两人凛然错愕地凝视他,墨翟拧了拧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
“快去!”
风胡子道:“盘哥,其实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刚才你也听见了。紫凌姐她不会在乎的。”
“可我在乎。”
墨翟狠踹了风胡子一脚,道:“都是你胡说八道,快跟盘哥道歉!盘哥,其实情况真的不像你想的那么糟糕,干出那件事儿的也并不是你,而是你身体里的恶魔!”
“对,翟儿你说的不错。可是无论如何,它的确就在我的身体里,刚才主母说的话,我听的清清楚楚,就连上古战神蚩尤,都无法战胜它。你们觉得我又有什么希望!?”
“你当然有希望!”
远处,一个拄着拐杖的人影,由远及近。
三人齐齐作揖道:“主母!”
妘氏笑容可掬地走了过来,拜拜手道:“你们两只小猴子先下去吧,我单独有话和盘儿说。”
风胡子和墨翟立刻如蒙大赦,摇头叹息着默默离开了。
待两人走远后,公输班终于忍受不了心中的悲痛,身体前倾,整个人瘫跪在草地上,泪水夺眶而出。
妘氏缓缓上前,将他扶起,抚摸着他俊逸的面容道:“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孩子,真的是苦了你啦!”
公输班哽咽道:“主母,孩儿,孩儿对不起公输家!”
妘氏道:“不,并不是你对不起公输家。而这,恰恰是咱们公输家的宿命啊!”
“从战神蚩尤,到水神共工,咱们公输家几千年来都在坚持不懈地与恶魔做斗争。机魔神是所有恶魔中最凶狠狡诈的一个。盘儿,它与你共生虽然十分凶险,但也正好给了我们反败为胜的机会。”
“可是,主母,无论怎么说,这也是我们公输家的事情,不应该把别人夜牵扯进来啊。”
妘氏微笑道:“傻小子,你真的以为我老糊涂了。你们三只猴子在百草庐里偷听,我会不知道吗。紫凌这孩子虽非我骨肉,但是我却一直对她也视如己出,如若还有别的办法,我也断然不会让你们铤而走险呀!”
她不由得老泪纵横,抱起公输班道:“盘儿,奶奶知道你心肠好,不想将她也卷入这至为凶险的旋涡中。可是,百草庐中她的话你也听见了。若生命中没有了你,她亦不愿苟活!孩子,你想想,若今天被机魔神附体的是她,你会弃她于不顾吗?”
公输班道:“孩儿断然不会,可是……”
“可是你一旦现在告诉她,你要解除婚约,就是在她最脆弱的时候又扎她心窝一刀!莫要忘记,她的父亲现在只有三个月的寿命,你想看到你的玥叔死不瞑目,还是想见到她精神崩溃,如行尸走肉般活着!”
一番话说得慷慨激昂,公输班心知主母向来和蔼慈祥,不过大风大浪面前也会变得干脆果断,舌利如刀。鲁庄中人无不叹服。
此时,他与玥紫凌结婚的消息天下皆知,若是突然毁约,对男子的影响相对较小,可是对女子的恶劣影响却是不可估量。
于情于理,他只能哑口无言,根本无从申辩。
半晌,他忽然问道:“主母,我有一个问题,您必须如实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