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安?以安?弟弟?”
他回神的时候,就瞧见那在他面前摆手的手影。
他很不好意思:“你继续唱,我跟着。”
“你们在里面干啥呢?知意,快出来干活!”何婆子的声音毫不客气地穿了进来,“可得好好干着,我们还得翻地呢!”
“不不不。”她又自言自语,“反正现在水泡着,有的半日清闲。我先帮你干着。”
“若是这木薯粉真能吃,到时上山再找找,地里的地瓜苗,我摸黑下山干都成!”
“阿婆,我在教以安唱歌呢!这可是个好法子,教以安好舒缓一下,锻炼一下他的肺。”
“肺?”何婆子不解,手里的木薯放了下来,认真地看着。
何婆子不解,何以安也不解。
“是啊……这只是我的说法啦!就是,以安就是这里不太舒服。不是有人整天造谣说以安有肺痨吗?”她的手指就直接戳在了他的胸腔,“这里经常憋闷,喘不上气吧。”
何以安的耳尖又悄悄地红了,乖巧地点头。
“你看看,你唱两句,这里是不是就一鼓一鼓的?”她站偏一点,好让凑上来的何婆子瞧得仔细一些。
何以安看着自己被两双眼睛虎视眈眈,一时有些难唱出来。
“唱啊?怕什么,都是自己人,以后你可要经常唱出来,可不能偷懒。这可是不花钱的好法子。”张知意小小地威胁了一番。
何婆子一听,不花钱!
“对啊,以安,就跟唱山歌一样嘛!”
他鼓着勇气唱了两句,一老一少脸上的表情就僵硬了。
何婆子昧着良心夸:“真好听!看,这胸膛是真的在动!”
张知意咬紧牙关,也点点头,看得出来很违心了:“嗯!人嘛,都有第一次,以后你可能唱好好听了!”
然后逃了。
何婆子也逃了,她美名其曰,要干活呢!这么忙!
何以安委屈的啊,但是唱了两句,胸口那难以化解的烦闷好像就随着声音出去了一般,再嘀嘀咕咕唱上两句,好像都通了一些。
……
何婆子和张知意看着厨房里袅袅升起的炊烟,那是新熬的汤药和那木薯。
坐在门口的何以安振振有词地念叨着歌词:“……”
她心下一松,多看了两眼张知意。
张知意正在撕着木薯皮,还真的是难撕。
才到已经按在了案板上,等着切木薯。
也能说是砍。
因为木薯实在是太难弄了。
又硬又韧,实在是不愧于它几乎能够在任何地方扎根的,就连没水的年代都可以生长的铁粮食的称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