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贺画一路听着迷弟大吹特吹,悠闲自在,她不知道的是,远在江市的老贺家,此时正处于水深火热中。
自从周围人知道,贺画把工作让给了个女的,这女的又成了贺家的媳妇之后,都处于一种微妙的状态。大概意思是老贺家真是厚脸皮啊,这种事儿都干得出来!
等贺画下了乡,一下子事件的性质都变了,好像事情突然就超过了那条隐约的线,再提起老贺家人的形象,变得刻薄狰狞起来。
这天谢晓芳工作出了点小状况,一卷棉线的胶棒放反了,她没发现,然后线一裹,受力不均弄得一团乱,当时边上的老员工就大声的嚷嚷出来,引来了小组长,接着谢晓芳就受到了一顿训斥。
到了下班,她仍心情郁郁,脸色不好看,收拾东西准备回家时,就听见更衣柜另一边正巧有人讨论她。细听之下发现并不是什么好话,便有人提起她抢了小姑子的工作,臭不要脸、不是好人,那话刺耳的很,心情低落的她当时就一下子受不了了,一路哭着跑回了老贺家。
她还有些小心思,路上遇见熟人问起时,只说是到了同事的刁难,具体缘由却不会和人细说。外人对老贺家的印象改变,老贺家的人,多多少少是可以感受到的。
贺妈以前买菜,相熟的摊位上称给得高高的,还能送把葱。现在则是葱没了,称平了,心里就有些不得劲。讲究两句吧,人家直接说爱要不要!贺妈每天买个菜,心情都得不好。贺爸那边感受更加清晰,老同事直接明说,你老贺为人不地道,太独了些。
独就是自私的意思,气得贺爸再也不想跟人聊天。
这还是无形之中的事儿,心里难受难受也就过去了,并没有实质性的损伤,直到年后第一次发工资。因为家里欠债不少的缘故,贺爸自然要求贺建国小两口把工资全部上缴。两人先前答应的好好的,真发了工资,却只有儿子上缴了,儿媳妇的不见半点。等贺爸提起时,谢晓芳就开始哭,说娘家那边还欠着钱没还,要先还那边的。
贺爸气得半死,关键是他还没有办法,逼急了儿媳妇就哭着回娘家,然后儿子还得过去把人给哄回来,前前后后闹出笑话不说,人人心中还要生出怨愤。
没落着好,还损失一笔钱,而且估计以后这笔钱不见得还有。按照贺爸的想法,东西不抓在自己手里,那就不是自己的。这儿媳妇掌控不了,以后跟儿子只有越来越离心,贺爸现在第一次感觉有些后悔了。
然而,时光不可回,都是自己的选择,难受也得继续难受着。
······
贺画把坛子买回来当天晚上,烧了一大锅开水,把坛子里里外外清洗了一边。她都想好了,材料有限,要啥啥没有,只有白菜萝卜管够,那弄就一坛子酸菜,一坛子脆萝卜条。
经过少年的大力宣传,很快隔壁的几人都知道了贺画即将展开腌菜大业,于是当天晚上,两人操着手,兴致勃勃的看着现场直播,一个是小少年,一个是王仲海。
关键这两位还不是优质观众,一边看吧,还一边不停的问东问西:
小贺知青,为啥坛子里边还要放火烧?
小贺知青,为啥还得浇水?
为啥要洗这么多回?
为啥······气得贺画只想翻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