湍急的河水哗哗作响,许陈氏两手拽着一把河岸边的杂草,在水中沉沉浮浮。
王雨山急啊,叫了几声:“救命。”然而这山脚下的活早就做完了,四周一个人都没有。情急之下,他用两只手拖着半截身子爬了过去。
匍匐在河岸边,伸手抓着许陈氏的手腕,再一次的高呼起了救命。或许是河水太急,又或许是许陈氏没了力气,手滑开了。只任由着王雨山拽着她一只手腕。
“山、山子哥,放、手……不能拖累了你”许陈氏挣扎着冒出头来说。
王雨山哪肯,于是伸出另一只手去拽许陈氏。他已经顾不上自己的半截身体能不能稳住,一心只想,不能让许陈氏被河水冲走。
人啊,只要有着一颗豁出去的心,总能激发出最大的潜能。就如王雨山,凭着一己之力,硬是一点点的将许陈氏拉上了河岸。
重心失衡后,许陈氏整个人扑倒在王雨山身上,被河水浸湿的衣裙紧贴着身体,勾勒出女人独有的婀娜曲线。
也不知是两人此刻姿势太过暧昧,又或是许陈氏被深秋的河水冻的,脖颈之下的皮肤泛起毛淡淡的桃红色。
“对、对、不起。”许陈氏说话时,牙齿碰得咯咯作响,全身不停打着哆嗦。
王雨山从小是在王家洼长大的,自然知道深秋里,这山谷底下的河水,冻人得很。在瞧到许陈氏已经乌青的唇色后,一把将许陈氏搂进了怀里。
希望自己的体温能给许陈氏带去一丝温暖。起先许陈氏还意识清醒的挣扎一下,而后慢慢的也不挣扎的,就这么被王雨山搂着。
“哎哟哟!好你个小娼妇,好言好语劝你,你不领情。居然跑到这里来勾引我家兄弟。”王文氏捂着脸,像是看到什么不得了的事了,大声吼着。
那嗓门大得,绝对能让河对面山腰上的人都听见。王雨山正要辩解,于大林急冲冲的从背后山下冲了过来。
王雨山将方才险境道出,于大林急忙脱了外裳将两人包裹起来。也是这时,王雨山才注意到,怀里的许陈氏,不知何时已经昏厥过去了。
那王文氏本来还想张嘴说什么,忽然一手捂着半边脸,将那快到嘴边的话,生生咽了回去。
天见黑时,许陈氏才醒过来。见着自己睡在自家床上,床边只有孩子一人,心底疑惑之前的事莫不是做梦?
“娘,你可醒了。”娃欣喜的从角落小火堆旁端来一碗姜汤递给她。“村长爷爷说,你醒了就得喝这个。”
原来不是做梦,许陈氏点头,将姜汤喝了个干净。她一手摸着自家儿子的头顶,露出一个让他放心的笑来。
“三娃放心,娘没事。”
那娃挺懂事的点头,帮许陈氏把碗拿走,嘀咕了一句:“娘,您不是只有大姐一个女儿,您还有二姐和我,不该为了大姐拿您的生命当儿戏。”
“我知道的。”
屋里泥胚墙角处的火堆烧得噼啪做响,而屋内的娘两,却再无人多说一句。仿佛就方才他们说的话,本是不该提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