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啥悦氏?”
“悦瑶!悦氏!”
“哪个悦瑶?”只是这话一说完,汉子高傲的神情不在,本就有些凸出的眼珠子,就更加的往外凸了。瞪着面前的悦瑶,根个木头桩子似的。
悦瑶冷不丁道:“就你家这样德行的,还想入我悦家做活?”
话音刚落,那汉子一把揪着自家婆娘,就是一记耳光。打得文氏魂不附体,连声求饶。
“当家的,你不为我说话也就罢了,怎么还打上我了?”文氏挣扎着,想要从男人手中挣脱。
奈何体型与力量上的差异,已经决定了结果。
“打你咋了?老子好不容易求来的活,就被你这么一闹,给闹没了!打今儿算起,你若是每月挣不来三吊铜板子,老子一天打你一回!呸!你个败家娘儿们!”
骂着,又是一记耳光打了下来,这下可好,原本被悦瑶打得肿起来不对称的脸,现在倒变得对称了。
没心情再看这样的闹剧,悦瑶喊着帮了王雨山的妇人一起,撵着王雨山带步的小驴车,回到了村口那块平地上。
看着山腰下还围着的众人,悦瑶眉头越发的紧了些,看来悦家是该有些规矩了。原先因着小于村,民风淳朴,也不曾闹出这样的事来。她也就没在意。
往后悦家的产业越做越大,不能让文氏这种德行的人,坏了悦家的名声。
“夫人,我家就在上面,不如到我家坐坐?这儿风挺大的,吹多了伤身。”帮过王雨山的妇人低言细语说。
看着她一脸的伤,悦瑶点了点头。王雨山却说要看着些,便没跟去。二人沿着村口上山方向走去。行了约摸一柱香的功夫,才在一处泥胚房前停了下来。
房里一个半大的孩子冲了出来,一声声唤着娘。妇人忙将孩子转向悦瑶,让孩子唤了她一声夫人。
完了抱着孩子领着悦瑶进了屋,一脸尴尬的冲悦瑶道:“实再不好意思,我们娘两三个,刚在这落下脚来,家里连个像样的东西都没有。”
看着家徒四壁的房屋,悦瑶没吭声,坐到了孩子抱来的四脚凳上。
“闺女和入您家学院,每月能领一吊铜板回来,我舍不得使,想留着给她买些书本纸笔。”说着,那半大的孩子双手托着一碗热水出来,递到悦瑶手里。
妇人似拉家长一般,说起了自己的事。
这妇人姓许,夫家姓陈。陈许氏也是个寡妇,男人活着的时候,在县外当佃户。后来她男人得了病,做不了活,交不上租子。庄子老爷假装好心的借了些银钱给她,让她请郎中给男人医病。
可是银子花了,她男人还是死了。庄子老爷来要银子,她一个寡妇自然拿不出来,就要拿她大闺女抵银钱。
她实再是没了出路,东躲西藏的过着乞丐般的日子。因着庄子老爷还派人四处找她们,她听说边临县悦家学院收女娃,这才过来碰碰运气。
“那时候我想着,总比将娃卖给教坊强!谁不知道,那就是官家开的窑子!试问这天下,有几个母亲会将自己的女儿卖进窑子的。那日还是夫人出手救下我闺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