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从南宫越在茶楼出现之后,徐震光就已经收到了消息。这几日,徐震光派出人去四处打听那日出现在汇茗居的俊美男人,无果而终。
眼下始作俑者寻不到,只能将那些庄户老爷们安抚下来。可是徐震光自己也有些拿不定主意,自己此刻上门,不等于坐实了徐家沃土有假?如若不施以安抚,又怕影响徐家生意。
说来说去,徐震光都怀疑起自己手中的沃土方子,是否属实!
有样心慌的,自是姨娘白锦。可眼下干娘那边又没有任何回应,早知道会有今日,当初真不该起贪念,如实说是干娘给的方子就好了。
也不至于如今悔不当初。
这边方子真实与否还没个定论呢!制沃土的庄头,就寻了来。
“出啥事了?”徐震光强装镇定的问。
庄头行了礼,道明来意。“老爷,这两日我觉着不对啊!不知是何缘由,来着们庄上卖地龙的人越来越少了,昨儿一天才来了两个!我今儿一早去了铺子,铺子的伙计说,他们那也没人拿地龙来换铜板了。”
这地龙可是头等大事,塘子里的鱼还得用这玩意儿去喂呢!那些鱼可是他重金托人去悦家买来的,一条鱼好几个银角头呢!
“之前收的地龙呢?”徐震光问。
“当初,老爷说这些地龙吃得金贵,尽量头天收足次日投喂的量。再说整个都德县,也就咱们家收这玩意儿,不怕没人卖。所以庄子里一直没有备多的。昨儿收的还不够今天投喂的。这才急得没方,找老爷来定夺。”
也是商行混迹多年的人,徐震光瞬间意识到,自己似乎被什么人指对了!
难道是徐家制沃土的事,传到悦氏耳朵里了?不对!他之所以选在近年关的档口,就是防止悦氏应对。眼下大雪将至,若那悦氏此刻过来,不开春,她可回不去。
悦家那么大一摊子生意,任谁都明白不能捡芝麻丢了西瓜。若不是悦氏,他着实想不明白,还有谁了!
难道是凤家?凤家如今不也在打压悦氏吗?若他凤家还站在悦氏背后,他哪会去动悦家沃土!听闻这些日子,凤家可将曲家弄得四分五裂的。别说没有由头,就算有,也抽不出身啊!
庄头看着自家老爷一会儿昴头,一会低头,还时不时的摇头,壮胆问道:“老爷,鱼可等不起,咱们是不是先把眼前的急给应对过去?”
“行!加些价,以前咱们一个铜板收二十条,加到两个铜板。你们也别只坐在庄子上,差人赶车出去,十里八乡的走走,知道的人越多,这价钱才能压得回去。两个铜板的价,只用来应对这两日,等到卖的人多了,还是回去老价钱。”
“是!小的明白!老爷的银子,也不是大水冲来的,怎么能便宜了那些穷疯子。我就差人去办。”
说来也是巧的,打着徐家旗的牛车到垒庄收地龙,伙计卖力吆喝,手中两串铜板子甩得哗哗直响,竟一个人也没吸引过来。
倒是不远处瞅着一架牛车前排起了长队。都是些妇孺,手里提着篮子。
“小哥!刚才听你喊收地龙?”一个半大的小孩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