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多时门外使有人叫门,南宫越开门,见是衙役带来了郎中,忙将郎中迎了进来。
初见于春女时,郎中不禁倒抽了口气,心道,为医多年,从不曾见过受了熏指之刑,还能活着的人。
“夫人,受了熏指之刑,只怕这双手,是废了。”郎中小心翼翼托起于春女的手,以便让悦瑶看见末端已经露出的半截发黑的白骨。
强忍的泪再次落了下来,悦瑶点头过后,提醒郎中细细查看验伤医治。“需要的药尽管用,无需顾虑。”
于是约摸一个时辰后,郎中开出了此生最金贵的三张药方,一张价值三百多两银子的外伤涂抹药,用于春女周身的红肿、钉眼、鞭打伤、烫伤,以及被生生拔掉的脚指甲处。
一张价值一百多两,只针对被毁的十指的涂抹药方。最后一张药方也是最贵的,五百多两的内服药方。其上几乎用了数十种精贵少有的药材。
三张药方,共计逾千两之多!
递出药方时,郎中的手有些微抖。毕竟如此昂贵的药方,不是一般人能接受的,更何况开出的药方,可不是服用一次即可的!或许还得长期服用!
再看眼前的妇人及男子,穿着打扮并不是什么富贵人家。
这些方子,只怕是超出了他们的能力范围。其上所述药材,并不是他刻意为难,而是要救此女,这些药已经是最少的了。
然而,让郎中没有想到的是,一个穿着普通的妇人,竟从一旁的木匣中取出一垛银票,数了十一张,递到他手边。
“放心用药即可!我随你去医馆取药。”
郎中连忙应声,拔了银针,收好药箱,领着悦瑶出了门。
“娘!”小灵儿要追出去,却被南宫越拉了回来。
“放开我!你怎么能让娘单独出去?万一、万一娘她也被抓去关起来怎么办?”悦滋灵恐惧的目光看向床上躺着的于春女。
虽然于春女的手已经被包扎起来,可她依旧忘不了,刚才所见被熏成黑色的白骨。
“放心。”南宫越依旧不喜多言。
第一次,悦滋灵哭倒在南宫越怀里,嘴里还含糊的说着:“南宫越,你说服娘亲,我们一家人躲得远远的,不要再经商了。”
眼下于春女的模样,勾起了悦滋灵埋藏于心底的恐惧。她以为娘亲有了家业,别人就不敢加害他们了。
然而并不是这样的,他们所受的迫害,比起此刻的于春女,又算得了什么?
此刻,悦滋灵似乎明白,娘亲常言,商场如战场是何意了。
在南宫越无声的安慰中,悦瑶提着抓好的药回来了。悦滋灵猛的挣脱南宫越,扑进她的怀中,小手紧紧的抱着她,似乎一松开,她就会跑掉似的。
“灵儿被吓到了。”南宫越接过她手中的药,道了句他去煎药,退了出去。
片刻后,悦瑶似乎明白了,抚着小灵儿的背,轻声道:“不怕,有娘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