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瑶自要开口撵人,却瞧着了跟在南宫婉儿身后的允秀才。话到嘴边,又生生咽了回去。
比起南宫婉儿,允秀才就识礼得多,拱手合礼赔笑道:“我们不请自来,叨扰了。”
“先生言过了,里面请!”悦瑶忙将允秀才请进了堂屋。
毕竟是自家儿子的蒙学先生,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感恩的道理,悦瑶自是明白。
其实被允秀才将了军的,又何止悦瑶一人,且看小灵儿气得高鼓的腮帮子。
“先生难得来,多坐会才是,我回屋写字去了。”这小东西是个有脑筋的,生怕先生数落,寻了个理由就回房了。
四人坐于桌前,悦瑶看着桌上一桌子的菜,想必定是南宫婉儿做的。不得不说,凭这些菜式,就知道南宫婉儿对南宫越有多了解。
悦瑶进厨房端了坛子花酿出来。“有这么好的菜,怎能少了酒呢?允先生还是第一次到我这做客,定得多喝上几杯。”
“昨儿我端酒的时候,就觉着这酒美!当时还惋惜自己不能品上一斛,没想到今儿就喝上了。”
“你这丫头,做事也不小心些,自己还将头磕破了。真不知怎么说你才好!”允文笑着责怪,眼底都是掩饰不住的柔情。
“不过一点小伤,不值一提。”南宫婉儿一手抚头说话,目光却是看向悦瑶。
允文察觉异样问道:“这伤和悦夫人有关?”
“没、没有的事!是、是我自己摔的。”南宫婉儿目光飘忽的看向别处。这一动作,引得南宫越与允文齐齐向悦瑶看来。
悦瑶耸了耸肩,她可不打算给这白连花搭台,不接话,看看你这独角戏能唱多久!
然后一计不成又生一计的南宫婉儿,忽然将话题转向三人往事。南宫越虽从头到尾一句不接,可允文却是难掩喜悦之色。
二人一唱一合,仿佛他们三人,才是一家人,而悦瑶不过是个过客。
酒足饭饱过后,允文已微醺,起身道别由南宫婉儿扶着走出堂屋。
“婉儿!”南宫越忽然道:“以后别再到这院中来。”
“哥!你说什么?”南宫婉儿面色难堪,只觉定是自己听错了。
南宫越依旧面不改色,回道:“以后别到这院中来。”
“二位莫要误会!允先生是家小蒙师,悦瑶更不该说出这样的话来。可是我确实不喜家人常有生人来往,还望先生海涵。”
“悦姐姐,是我哪里做得不对吗?”南宫婉儿委屈得嘤嘤哭泣。允文则是疼爱的将她拥入怀中,不停安慰。
“对与不对,你我自知。以后你若有事,可请允先生将南宫越请过去。我这小院,进来不容易,出去挺简单。”
她话说完了,起身收拾桌子,南宫越迎上去,将二人送了出去。
“哥,悦姐姐为何不让我见你呢?”
门外南宫婉儿拽着南宫越不放手,身形不稳的允文,垂头丧气的靠在院墙上,看着哭肿了眼的南宫婉儿,只觉心疼。
“悦儿何曾说不让你见我?有事寻我,捎个信我便过去。时候不早了,你且将允文扶回去。”
南宫越抽回手,将悦家小院的门关上,转身入了厨房,洗碗去了。
“你这心,是石头做的吧?”悦瑶打趣到。
南宫越仔细清洗着手里的碗,回了句:“我把这颗石头,雕成了你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