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今儿是因为南宫越,扫了别家姑娘的脸高兴,还是因为于春女,敢于与命数抗衡而高兴,反正,悦瑶是因为高兴做了满满一桌子菜。
尤其是荷叶包锦鸡一上桌,小灵儿两眼冒出无数星星,嘴角的哈喇子都流了出来。
悦滋钰冷着一张脸,将茶叶打开,把两个大鸡腿掰下,一只送到了悦滋灵嘴边,一只放悦瑶碗里。
而一旁的于春女看着这桌的茶,没敢下筷。因为太贵了!虽然自家爹在林子里做活,东家也总是时不时的给伙计们发福利,鸡、鸭、鱼,常有,就连山猪肉,也会赏。
可她娘总舍不得吃,偶尔做上一只,家里五个弟弟妹妹,还有爹娘,爷奶,她经常是分不到肉的。
更别说眼前这桌菜的奇怪做法,她是真没见过。
“春女儿,别只看,快吃!”悦瑶舀了碗老鸭汤放到春女面前。
看着春女儿动了筷子,悦瑶这才坐回去,将汤各自分了一碗,又给钰儿夹了一块,他最爱的香炸莲藕。
自己的筷子刚离开钰儿的碗,南宫越就自己的碗送到她面前。悦瑶明白的也给南宫越夹了一筷。
然后嘛……嗯,家里这一大一小的两男人,就开始以目光比拼,寒光迸射,如战场厮杀。
悦瑶早就习惯得视而不见,悦滋灵却美如看戏,嘴里啃着鸡腿,还不时大呼:“哥!输了丢人喔!”
“叔,被小孩欺负,更丢人。”
看看,这丫头极尽挑唆之能事。
可于春女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面,手那个抖啊!桌上的菜也不敢夹,闷头嚼饭。好在家里丫头算是懂事,自己大吃大喝的同时,也会照顾一下身边被吓得不轻的春女儿。
可怜春女儿头一回在家作客,却吃了顿胆颤心惊的饭。
晚间,南宫越收拾厨房,悦瑶将东厢房收拾了出来,让于春女暂时住下。
“东家,我自己来铺就好。”
“春女儿,你给婶说说,为啥喜欢学堂?”悦瑶问。
“我想像东家一样,认字识礼,做生意!”
悦瑶笑着打趣:“是因为喜欢做生意啊?也不错。”
“不是喜欢。”于春女低着头,声音有些哽咽:“我爹上战场那几年,家里穷得啥没有。娘求回娘家,为了一口吃的,受尽了娘家人的白眼和羞辱。”
“娘整夜整夜的哭,可是有用吗?若不是爹活着回来了,只怕我早就被卖了。后来,东家来了村子,我才晓得,原来女子靠自己也可以活得很好。”
悦瑶拉着春女儿的说道:“婶子支持你!好好学,认了字,能算账了,婶子请你做到县城的铺子做活!让你爹娘看看,女儿家一样可以做长柜!”
次日一早,送了三娃去学堂,悦瑶领着南宫越上了山,如今两个鱼塘显然是不够用了,将长工们都叫了来。
打算将菜地改作鱼塘,长工们心痛绿油油的菜,却不敢说。倒是村长不知打哪听了信,过来就不让动工。
“好好的菜地,你翻了做啥?”
“叔,我做鱼塘呢!”
“好好的菜,哪能这么糟践?你又不缺银子,你过来!”村长拽着她往东南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