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在悦瑶家做长工的男人们,除了于大林,其余几人都没送自家女娃入蒙学。反观男娃们倒是一个没有落下的。
“大林哥,你是杂想的?大闺女都十三了,还送去蒙学?本就岁数大了,又识了字,只怕到时候说了婆家,会被人家说三道四呢!”
“你懂啥?人大林哥,说不定想给大闺女说个大户人家,你瞅瞅那些大家小姐,哪家闺女不识字?只有咱平头百姓,反倒是识了字的女儿家,会被婆家瞧不起。”
“可不是,大林哥家春女儿,长得那叫一个俊,也就悦东家大小姐能与之一比了。说不定识了字,明了礼,还真能嫁进大户人家呢!”
几人一边给林子里投食,一边打趣于大林,于大林只当听不见,原本他没打算送春女儿进蒙学,偏又挨不过自家闺女软磨硬泡,这才松了口。
这下可好,被别人当了笑话。等着忙完活计,他得回趟家,给闺女说说。
此时山下,悦家宅院中,正值各店铺长柜的,入宅交账之日。四辆马车齐齐停在悦家门前,便是让这青砖大瓦房凭添了几分气派。
南宫越端着茶水送上,吓得四人纷纷起身还礼。
甭管这不露面目的男人与东家是何等关系,只凭此人一身冷咧,那高位者才有的气息,也叫他们很不自在。
只因悦瑶不习惯被人服侍,而南宫越又不喜生人,所以这小院至今都只有他们四人。以至于只要有人上门寻悦瑶谈事,端茶倒水的必是南宫越。
一番拱手道谢,将账册交给南宫越后,四人才坐下,说起店子里的事。
悦瑶身旁,南宫越翻开账册,而后将两本账册,放到悦瑶手中,指了指。悦瑶看过后,一时没忍住,笑出了声。
认出账册出处的两个长柜的,忙站起身来。
悦瑶忙向二人示意坐下,方道:“二位此事做得甚好,莫要惊慌。”
被点名的二人,笑得有些胆怯。片刻的安静过后,其中一人站起身,对着悦瑶拱手道:“东家,我那亲戚收了薛家一锭银子的好处,您看这事……”
另一人也跟着慌了,忙道出自家亲戚也收了好处。两人面面相觑。就怕东家一个不高兴,将他们免了。要知道,这可是边临县除聚香阁之外,工钱最高的地儿!
若是为了那一锭银子,断送了这份差事,岂不傻到家了?
“才一定银子,你们也太好被收买了。”悦瑶随性而言,让底下四人略显尴尬。
将手中账册一合,悦瑶又道:“收便收罢,只要货别拿错就行。”
“这是自然!”二人低头应声。
等到悦瑶一番交待过后,南宫越才将四人送走,却在门口迎到了允秀才。二人如故友般相视点头,这一幕可被悦瑶收进了眼底。
“先生可是有事?”悦瑶问。
允秀才点头应话:“明年边临县便是三年一度的童生试,小生打算举荐钰儿。”
“这是好事儿啊!”悦瑶自是大喜。
“可钰儿的身世背文,定不符举荐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