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请他吃饭，许谨言可以说是使尽浑身解数，才想了个勉强像样的理由要了她微信。
“安柠要是有什么事我好联系你。”
“你是个好领导。”温暖冷着脸调侃，却并没揭穿他这拙劣的借口。
她忍住想笑的表情：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加上微信后，除了打招呼内容，两人并未聊过天。
许谨言当然不是不想，只是不敢。
今晚好不容易从晚饭酝酿到睡觉前，总算点了发送。
却在下一秒又后悔了，赶紧撤回：“抱歉刚才发人了。”
“我看到了。”温暖不想装作没看到。
正庆幸自己眼疾手快的许谨言，顿住了。
“那……方便吗？”
刚才他是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设，才发出去那一大段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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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催着他去和老友的孩子认识认识，美其名曰：年轻人要多互相接触，多个朋友多条路。
但任谁都能看出，两家是在撮合的意思。
许谨言勉为其难地留下了女孩的联系方式，对方很快发来热情的表情包，好像还挺情愿，也不知道是真有好感还是性格使然。
怕夜长梦多，许谨言干脆地挑明两家的意思，并直言自己已经有喜欢的人。
“我不信。”没想到对方可能是这种借口听多了，继续追根究底。
“我都听许叔叔说了，你别想骗我。”
“是真的。”许谨言奈，并不想多说。
“那给我看看照片，别想用网图蒙混过关。”女孩比他小几岁，语气还有被宠惯了的骄纵。
之前的手机早就被没收销毁，哪里还有温暖的照片，她的朋友圈也三天可见，从没发过自拍。
许谨言说了声我找找，就再也没回复。
女孩更确定是骗她了，又坚持不懈地天天给他发消息。
他就不明白了，两人也就小时候一起玩过那么几次，他甚至都没印象了，怎么就这么执着。
“我没必要骗你，抛开这些不谈，我们俩也不合适。”
“不试试怎么知道？”女孩是直来直去的性子，有什么话都憋不住。
“有喜欢的人还和别人在一起，这种行为对谁都不负责。”
女孩说话一套一套的：“也许你并不喜欢她呢，你喜欢的，可能只是一直得不到的执念。”
没想到这种话能从一个刚毕业不久的女孩口中说出，许谨言愣了愣，目光在短短两行字上，停留良久。
然后自嘲地摇摇头，怎么还真被这小姑娘唬住了，他喜欢的就是她，才不是什么爱而不得的执念。
不过要照片这事，倒真是有些私心在里面。其实他完全可以不理会女孩的追究，但他自己心里也存了些希望，所以犹豫再三，还是找了温暖。
他没告诉温暖女孩的事，只是在撤回的消息里说，以前她的照片都找不到了，能不能发几张给他。
简单的请求，却花了他好大胆量。
“要我照片做什么？”从重逢开始，温暖能感觉到他眼里未消散的爱意，但这还不够。她知道自己在别扭什么——她需要完完整整的他，不管是曾经，还是现在。
换句话说，从前的种种，她需要他一个解释，一个彻底的解释。
“不方便就算了。”许谨言突然没来由的烦躁，烦自己一遇到温暖的事，就畏首畏尾，完全没有当初的勇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