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感觉到什么,她动了动,也没有睁开眼睛。
睡得真沉,温竹深拉着她的手,引导她环住他的脖子。
睡着的样子真安静,不会跟他吵架,也不会特意说一些话气他,她本来就很美,现在睡着了细细看她,五官真的漂亮又精致。
他忍不住去摸她的脸,可能是嫌他的手太烫,沈春沉皱着眉头想躲开。
舍不得吵醒她,动作尽量又慢又轻,她从梦中悠悠醒来,睁着眼睛四处看看,茫然的样子很可爱。
“温竹深?”
他没有说话,见她醒过来举动便开始放肆,春沉揪着枕头,感觉自己像一艘被海浪拍打的小船,在海面上不停摇晃,忽上忽下,忽左忽右。
“我是谁?”温竹深红着眼睛,呼吸很重,所以春沉经常觉得他更像野兽。
“温竹深。”
“嗯,喜欢吗?春沉?”
“喜欢。”春沉在酒精作用下睡糊涂了,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梦中呓语一般顺从的回应他。
“抱着我。”
春沉照做,伸手抱住他,温竹深快被她的举动弄疯了,她今天好乖好配合。
他一遍遍问她,“我是谁?”
她呆呆地回答:“温竹深。”
“喜欢吗?”
“喜欢。”
“换个地方好不好?”
“好。”她点头,眼神迷离。
夜色撩人,不知道换了多少个地方,她早力承受,一个声音仍不罢休地喊着她的名字,耳边沉重的呼吸萦绕,一直到她昏睡过去。
第二天是被饿醒的,春沉一脑子乱糟糟的,伸手往床头摸,没有摸到手机,这才发现不是客房。
往身边一看,男人睡得很沉。
浑身酸痛……脑中有些零碎片段飞速闪过,春沉揉揉头发,拿起温竹深的手机。
中午一点多了……
他自己也睡得这么死,可见昨天是有多卖力。
下床双腿酸软得厉害,一个没站稳,差点坐地上。
到床尾捡起贴身衣物,春沉穿好睡衣才回到客房洗漱换衣。刷牙时,她从浴室的镜子上看见脖子上的几处齿痕,轻轻触摸还有些疼。
属狗的么?这么爱咬人。
冰箱里有不少食材,她往碗里磕了个鸡蛋打算煮个面应付午饭,抬头看向楼梯,不知道他要不要吃。
吃完顺手洗碗,有人从楼梯上下来,温竹深过来拉开椅子坐下。
“没有我的份吗?”
“面容易坨,你现在要吃吗?”春沉把碗放回架子,擦着手问他。
“吃。”
春沉便去煮水,她盯着水面,总觉得背后的视线相当炽热,时间差不多了,她道:“事先说好,不好吃不要怪我。”
“别下毒就行。”
“刚找过,只可惜你家没有老鼠药。”春沉表情地把面端到他面前。
温竹深也真的是饿了,普通的鸡蛋面也吃得很香,吃得很快但不难看,话说原来这种人家里没有那种贴身照顾的女仆吗?
春沉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盘腿坐在客厅随手找电视节目看,厨房里面传出流水的声音,他居然会自己洗碗吗?
“要出去走走吗?”温竹深擦着手出来。
春沉按住脖子,她现在浑身酸痛,哪里有出门的心思?便摇摇头表示不去。
“你今天不上班?”
“嗯。”温竹深在旁边坐下,从果盘拿个橘子剥了起来,时不时扫一眼电视。
一只手递半个剥好的橘子过来,春沉愣了愣,接过往嘴里塞了一瓣。
还挺甜。
“冷不冷?”温竹深问道,却率先伸手过来握住她的脚感受温度,沙发旁边有一条毛毯,他给她盖上,继续剥橘子。
春沉一时间怔愣住,也没有表现出来,盯着电视屏幕,心思已经飞远了。
这种平淡的小温馨,对方本应该是陆明合才对,而不是他温竹深。
想起第一次见面时他的暴戾,那种从地狱来索命的恨意,以及后来的种种羞辱与强迫。
春沉很畏惧身旁这个男人,他过于喜怒常,命运被别人攥在手里的感觉,很不好受。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对她的态度慢慢改变了?
不是觉,虽然她只谈过一段恋爱,但是可以感受到温竹深现在确实是有些喜欢她。
甚至从那种事上也能感觉得到,从当初刻意折磨发泄,变成疼惜爱怜……
春沉好怕,她怕温竹深真的爱上她,怕自己再也走不了了。
“怎么了?不舒服吗?”她的表情过分沉重,温竹深的金丝边眼镜下有几分疑惑。
“吃饱就有点困了。”春沉伸个懒腰,抬手假装打个呵欠。
“困了就上去睡,你也没事做不是吗?”
“我又不是猪,才睡醒不到两个小时,现在睡晚上怎么睡得着!”春沉换了几个频道,正好有在放动画电影,她马上变成兴致勃勃的样子。
二十多分钟后,温竹深看了一眼旁边盖着毯子睡得很香的猪,忍不住嘴角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