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春沉故作漫不经心地看菜单，“在找文员的工作。”
陆明合哦了一声，摩挲着水杯。
接下来是除了她翻菜单的声音以外，两人间一片寂静。
“你好，我要一杯美式拿铁。”春沉抬手唤来服务员打破了这个气氛，而陆明合也要了一样的。
“你什么时候搬走的？”陆明合看着她。
“第二天。”春沉也看他，眼底的冷漠让陆明合害怕。
在一起的时候他们也吵过架，可是她从来没有用这种眼神看过他，像是看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春沉。”他握住她凉得吓人的指尖。
“我发誓，以后再也不会有这种事情了，你回来好不好？我不能没有你，我爱你，春沉。”
爱？春沉皱眉，听他这样说竟然有些想笑，她把手指抽出来。
“明合，其实我早就知道你出轨了。”
陆明合愣住，眼神中尽是惊惶和不可置信，又想起她取消了婚纱照的预约，那天又突然问他爱不爱她，所以春沉她确实早知道了。
他的眼神渐渐沉寂下来，又有些不甘心道:“那你为什么……”
“为什么没有戳破你是吗？”春沉淡漠地笑笑，“因为我不想弄得那么难堪，我问你，我住院那天，医院打你电话没有接，你真的在加班吗？”
陆明合沉默了，视线移开不敢看她的眼睛。
“去独白那天，你急急忙忙说公司有事，留我一个人在那里，其实也是她找你是不是？”
“还有你生日那天，也跟她在一起是不是？”春沉的语气里染上了几分哭腔，又问了一遍:“是不是？”
陆明合张了张嘴，十分艰难地开口，被她的眼神刺痛，他的眼眶马上也红了，一个“是”字又简短又沉重。
春沉一窒，心里防线在他说“是”的那一刻轰然倒塌，一片狼藉。
果然……那时候她口渴半夜起来倒水喝，听到陆明合低声在跟谁打电话的声音，她隐约听到了一句，“那只是一个意外，我已经要结婚了。”
那时候她就隐隐猜到了，加上后面他常常说加班，夜不归宿，有时候看手机消息的奇怪眼神。
她就已经肯定:她未来的丈夫，出轨了。
她突然觉得好冷，这时候服务员端着咖啡上来了，她把手掌贴在杯子上，迫切地汲取一点点温暖。
陆明合暗哑地开口，“她说有人经常跟踪她，希望我能去她家待一会，再借她几件衣服挂阳台外面，好让坏人知难而退。”
“我坐了一会儿，跟她聊了会天，要走的时候，她突然抱住我，说她一直默默喜欢我。”
“她说她知道我有未婚妻，她不会多纠缠，但是……”
陆明合有些梗住了，他不知道该不该说下去，可是在春沉审视的目光下，他躲不开。
“她希望可以把……把第一次给我，那样她就没有遗憾了。”
“哦，原来是这样。”春沉轻笑起来，“你还真是体贴，那后来呢，是尝到甜头不肯罢休了？”
春沉这副样子让陆明合有些害怕，他连忙解释道:“春沉，我是一个男人，我是有需求的，你又不肯……她说了，她不会要我负责，她不会打扰我们生活……”
啪！
陆明合被这一巴掌打得清醒过来，他恍然如梦醒一般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混账话。
“陆明合！不要再摧毁你在我心里最后一点美好了！”春沉站在那里，手微微发抖，她用了好大的力气，手被震得很疼。
“从一开始你追求我的时候，我就说了，我希望进展不要那么快，你是答应了的。而现在，你又在说什么？你在把出轨怪到我的头上，是吗？”
“不……不是……”陆明合慌乱的摇头。
“够了，就这样吧。”多说益，春沉买了单，拿着包包头也不回地离开咖啡厅。
陆明合追上来抓住她的手，眼神阴沉:“春沉，你一直在说我，那你呢，你一直都没有对我敞开心扉，其实你有事瞒着我对不对？我想见你父母，你一直都用关系闹僵了来推托我。”
春沉慢慢回头，露出一个极其心酸的笑容，“我何尝不想让你们见面，可惜，我自己都见不到我父亲。”
“明合，我的确有事瞒着你，如你母亲说的，我也确实不是什么好女人，我的过去灰暗得让我自卑让我痛苦，我打算跟你坦白的，把我的一切，好的不好的全部告诉你。”
春沉眼睛通红，却没有落泪。
“可是，在如此阴暗丑陋的我终于鼓起勇气想跟你诉说的时候，你早已经，不属于我了。”
“明合，我一直在找你。”一个女人从远处跑来，看见两个人脸上表情都很吓人，一瞬间不敢说话了。
“你来干什么！”陆明合瞪吴晓姗一眼，女人瑟缩一下，眼睛湿润了，看起来楚楚可怜。
春沉也不想多说什么，转身打算离开。
“春沉！”
陆明合叫住她。“我不能没有你，你回来，我会跟她断干净，你再信我一次，好吗？”
断干净？吴晓姗眼见陆明合这么决绝，只能拿出压箱底的武器，她柔弱又艰难地开口，“明合，我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