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都说道这份上了，王猎头还能说些什么呢？他只是苦笑着揉了揉有些酸涩的肩膀，缓缓抽出了腰间的长刀。不仅是活动筋骨，顺便也证明一下自己的身体，全然恢复了健康。
劈，砍，斩。动作大开大合，刚猛有力。
刺，撩，戳。招式灵巧狠辣，变化穷。
和刚才在院中自己随意的演练不同，为了不在小道士面前丢人，猎头将压箱底的本事都拿出来了，可谓是毫保留。
真没想到一把厚重的钢刀也能有这般变化，只看得人眼花缭乱。小道士渐渐看的入迷，渐渐出神。
并不是猎头的武艺超出了小道士的想象，而是触景生情，却让他想起了另一个为自己舞剑之人。
那些不曾褪色的幸福回忆转瞬更加鲜活，眼前的场景顿时恍惚，苏清羽仿佛又回到了那个秋日的清晨。
在一众师兄弟们还在流连梦乡之时，小道士却早早睁开了双眼。他悄声息地离开了居住的房间，向后山走去。
“傻木头，明早卯时来后山陪我练剑。”那是萱儿昨晚临别前和小道士做出的约定。
“你要是迟到了，我就……我就拿你试试鸢羽的青锋！”少女嘟起嘴巴，轻轻跺脚，努力摆出一副生气的模样，然而她羞怯的神色和绯红的面颊却早已将她真实的想法出卖。
“放心，我要失约的话，任凭萱儿姐处置。你想将师弟我切成几段，就切成几段。”
小道士露出灿烂的笑容，平静的心海因她而掀起不息的波澜。他又有什么理由去拒绝萱儿的邀请呢？
“真的？”少女眨了眨眼睛，整个柔软的身子都向小道士贴去。明媚的眼眸中荡漾着光彩。
“真的。”小道士不闪不避，目光清澈，语气诚挚。他不会对萱儿撒谎，论是现在，还是曾经，亦或是遥远的未来。
“那就好，那就好。诚实的孩子才讨人喜欢，你说对不对啊，傻，木，头……”两个人现在的距离只能用毫厘之差来形容。少女清丽的面颊已然将小道士全部的视野占据，再也容不下其他。
吐气如兰，如梦似幻。少女轻启樱唇，在少年耳畔呢喃。
每一个字，都伴随着小道士身体的颤抖和萱儿满足的微笑。
“萱……萱儿姐。时候……时候不早了。我该走，走了……”少年比艰难地吞下一口唾液，努力闭上自己睁开的双眼，只有如此，他才能避免心神在少女秋水般清澈的眼眸中彻底沉沦。
平日里所有的冷静和理性此刻全部消失不见，一种难以忍受的悸动在身体当中燃烧。
小道士形容不出来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那是混杂着冲动，喜悦，羞怯的好感，是说不出口的情意。
“嘻嘻……傻木头，你瞧瞧你现在的样子，都要比药圃中栽种的景天更红啦！”少女轻轻抚摸着少年的脸颊，笑容里满是得意的窃喜。她喜欢小道士露出的这幅模样。
脸颊滚热，指尖细腻微凉。两种截然不同的触感，两颗同样悸动的真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