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景也并未细看,径直的钻进了沈临熙的马车。
动作大了些,将沈临熙震开了眼睛,迷迷糊糊间沈临熙糯糯然的问,“到驿站了吗?”
“到了。”闻人景一下扑倒在沈临熙身上,“十三先去跟着清点了,一会儿来找你,我昨日就没睡,王阖又拉着我讲了一天的公务,听的我耳朵都生茧了,又累又困。”
沈临熙局促在角落,抽出胳膊,任由腰身被环着,“那你不去休息,跑来赖着我做什么?”
闻人景脸皮厚着问,“不赖着你赖着谁?看到你我就没那么困,也没那么累了。”
沈临熙慢慢说着,“王家也算是世代忠良,从他爷爷辈开始就在军中,到王阖这里,光辉暗淡了些,在事务上用足功夫也可厚非,你多听多看多学,与你有益害。”
闻人景将头埋在沈临熙颈弯里点点头,“知道了,学着呢,你说这王阖算是谁的人?”
沈临熙轻声回应,“不知道,接触过几次,也试探过几次,很有可能是长公主或者二皇子的人。”
“二皇子的人吗?”闻人景小声呢喃着说道,“他可提醒我,要小心二皇子,听着不像站在二皇子这边的。”
沈临熙浅浅笑之,拨弄闻人景的头发,“京城里的每一个人,都是戏班子出来的,一个比一个演得好,一个比一个演的像,别看王阖那副务实的样子,又谁的队都不站,其实心里怎么想,谁知道呢?”
“那你为何猜测他是长公主或者二皇子的人?”闻人景问道。
一个敢问,一个敢答,“之前长公主推行过商税涨幅制度,期间王阖曾暗中有过助力,而且王阖曾被太后指定为驸马,最后疾而终,长公主自渡去三相山后,二皇子在校场多次安排过人,王阖也曾暗中调派,虽隐蔽,但终是被我挖了出来,在你看来,王阖像是谁的人?”
闻人景现在想不动这些,在沈临熙颈弯里蹭了蹭,“管他是谁的人,现在我是你的人就对了。”
沈临熙对此很是奈,只得顺着他,“听不听进耳朵里都在你,现在重要的事是将物资准时准点送到延水,你我现在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若是出了差,都要受罚,你还好,职位有得降,我现在一个小小书令使,没得降就要消耗这条命了。”
闻人景正欲保证,车帘子被人掀开。
十三见车内两人纠缠一处,马上放下帘子,在外秉事,“大人,清点册子已录好,来呈给你过目……”
沈临熙抬起胳膊伸出帘外,将册子拿进来随手丢在一旁。
此时另一边的车帘也被掀开,竹林见二人如胶似漆,吓红了脸,与十三一样立刻放下帘子,在外等候。
被人看到,闻人景稍有些困囧,红着耳朵依旧脸厚,破罐子破摔的又往里凑了凑。
沈临熙倒是所谓,只是被挤着实在是难受,只能张嘴去哄,“竹林应该已经挑好房间了,实在困顿,那就到房里好好歇,挤在这里做什么?”
闻人景本欲撒娇的,突然喊道,“竹林,热水烧好了没有,我得好好洗洗身上的倦。”
隔着木板,竹林有规律的敲了一会儿。
闻人景突然起身,“那我先回房了。”
说完就走,异常的很,沈临熙忍不住扒开帘子多看了一眼闻人景风风火火离开的模样。
闻人景回屋后,浴桶都已经备好,将自己一头扎进浴桶里边泡边搓。
刚才竹林在车外敲了一段话。
【热水已经备好,房间在三楼最右,与沈大人房间相邻。】
闻人景就想着赶紧回来洗个澡,然后偷偷摸摸去找沈临熙,所以才会那般风风火火。
洗完澡,吃饱喝足后打开窗户看了看,后面是院墙,帐篷并未搭建在这里,不怕有人瞧见。
便关门插上门栓,翻了窗户到隔壁屋子的窗户旁,轻轻一推便开了。
沈临熙此时正在光溜溜的泡在浴桶里,看见只穿了亵袍的闻人景从窗口翻进来,多少是有些受惊了。
原来刚才走的那么干脆,打得这个主意。
闻人景翻进来后,嘿嘿一笑,不好意思走到浴桶旁,止步于桌旁坐下,瞧着桌上的饭菜。
闻人景问道,“你怎么不先吃饭,这都凉了。”
沈临熙拽了件里衣起身,见闻人景马上转过头去,忍不住摇摇头,笑了笑,“吃过了,那是剩下的。”
闻人景侧着身,猛然扭头不去看春色,“那你这也吃的太少了,小心晚上犯饿。”
沈临熙光着脚在地上留下一个个湿脚印,“衣服穿好了,小心闪了脖子。”
闻人景这才将头转过来,见沈临熙浑身上下只穿了一件里衣,还有一半被打湿,腰带从腰间开始绑,胸膛都袒露着,又马上转过去,“你……,你这算哪门子穿好了?”
沈临熙没得办法,又拢了拢衣服,“现在好了。”
闻人景这才转过头敢看,还得忽视掉露出的脚脖子,“你不多穿了?”
沈临熙拧了眉毛,“这是我的房间,你若不来,我连衣服都不用穿。”
闻人景法反驳,可这样的沈临熙实在是过于吸引人了,只得尴尬的弩了弩饭菜,“你真的不再吃点了?”
沈临熙自顾自的倒了水喝了杯,点了点头。
闻人景打了哈欠,起身拉着沈临熙就往床上去。
闻人景压着人,还不忘说两句情话,“你知不知道,我今天听王阖说了那么多,一想起你在马车里,想找你又没法找的时候,有多难受吗?”
沈临熙伸出臂膀环住闻人景的脖子,“有多难受?”
这绕着玩儿的语气,加上这股魅惑劲儿,谁受得了?
闻人景也不想装了,笑着覆上沈临熙的唇,将之前贪恋又奢求的尽数讨着。
可当沈临熙感受到腹部传来的火热,去脱闻人景的衣服时,闻人景却又不乐意,抓着那不安分的手紧紧禁锢住。
沈临熙气力不如他,只能任他啃着。
想来是之前校场的事务太多太忙,多时不见,又在昨日夜里吃了瘪,非得在今日讨回来不可。
直到沈临熙吃痛的微哼了声,闻人景才喘着粗气松了嘴。
沈临熙嘴都肿了一圈,红的吓人,指责道,“闻人景,你是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