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穆眼里又黯淡了一些,“这这都是沈临熙准备的,还有这个棋盘,两本书,都是他备的,我什么都没带。”
闻人景以为自己听了,“沈临熙备的?”
“嗯。”白穆指了指外面,“在外面,没进来。”
“哦!”闻人景又有些失落,拿过棋盘掂在手里看新鲜,“他有没有说什么话?”
白穆摇摇头,“没说什么啊。”
闻人景没再继续追问,抓紧吩咐道,“出去跟陈平说,我需要投名状。”
“什么投名状?”白穆半天反应过来,有些生气,“合着我求爷爷告奶奶,就是为了把我送进来……”
闻人景真的服气白穆这脑子,“你怎么不喊呢,让人都听着。”
白穆坐在‘床’上,“你们怎么图谋我管不着,但别把自己栽进去了。”
闻人景笑出了声,“得亏老爷子年轻时有本事,栽的树足够大,够我死七次八次的。”
白穆拿他真是没办法,“老将军挣得那点儿福泽,迟早被你败光了。”
正聊着,狱卒来催促。
“时间快到了,抓点儿紧。”
闻人景转了转脖子,催促起来,“听见没,时间到了,赶紧走人。”
白穆走之后没多久,就来了两个面色冷到发清的狱卒。
闻人景被戴了镣铐押去刑房问话。
这叶青云真是一刻都不想多等,白穆前脚刚走,叶青云就拿起了架子,装也懒得装。
差人直接将闻人景用棍子叉起来。
“要不是为了你那狗奴才把你的情况递出去,我早就不客气了。”叶青云没个好脸色,已经将闻人景当做杀人凶犯,质问道,“为什么要杀钱忠?”
闻人景被摁着头,抬都抬不起来。
“我不知道。”
叶青云拍了拍桌子,“我告诉你,闻人景,红硝楼的春华都认了,就是你指使她杀了钱忠,到现在还不承认?”
做过的事承认起来简单,可承认没做过甚至不知情的事,简直是天方夜谭。
春华也被丢了上来,浑身血污,衣不蔽体,看来已经被屈打成招,定然是要咬死闻人景的。
叶青云也实在是可恨,他是专门等着白穆将‘闻人景完好’的消息送出去,才开始发难。
叶青云像扒拉个物件儿一样,将春华踢到闻人景视线内。
“这个女人,现在我想让她招什么她都会招,杀害朝廷命官,你知道是什么罪吗?”
闻人景嗤笑道,“你不就是想给闻人军泼脏水吗?叶青云,你好好看清楚我是谁,我是闻人军副都统,闻人景,我赌你不敢要这条命!”
叶青云冷哼一声,蹲到闻人景面前,让他看清楚自己的脸,“你也好好看清楚,我是大梁右丞叶槐荫堂侄,大理寺寺丞,你一个从枭南来的莽夫,竟然还敢在京城与我说这种话。”
“呸!”
闻人景照着脸便粹了一口。
叶青云何时被人这般羞辱过,随手便赏了闻人景一巴掌,“今天,我就要把你身上这身傲骨好好搓一搓。”
叶青云发了怒,大喊道。“来人,给我吊起来。”
叶青云拍拍闻人景的脸,“先把你骨头搓软了,再好好跟你聊。”
两个狱卒听了令,将闻人景绑在木架上。
叶青云收了宽大的袖口,拿了鞭子沾了辣椒油,用了十成的力气抽在闻人景身上。
一鞭就是一个血印子。
闻人景忍着痛,哼都不带哼的。
叶青云冷笑一声,就这么一下一下的甩出去。
皮肤绽开,辣椒油顺着伤口渗进肉里,这种酸爽只是看看都觉得疼。
闻人景胸前的衣服都打成一片一片的。
叶青云越打越上瘾,越打越发狂,不过半个时辰,整个人就像是地狱来的恶鬼。
鞭子上的辣椒油和着血滴在刑房的地板上。
叶青云逐渐没了力气。
闻人景的胸膛依旧起伏有力,呼出来的气依旧中气十足。
叶青云凑近问,“鞭子的味道如何?”
闻人景冷哼一声,不管叶青云问什么,他都不张嘴。
叶青云也不着急,招了个狱卒接了鞭子继续打。
闻人景从小打仗打到大,骨头硬很正常,叶青云不急,现在有大把的时间去磨闻人景这身骨头,打定了主意要把闻人景的搓软。
在刑部的时候,闻人景只见过沈临熙用鞭子打人。
没有想到,这么快自己就被人用鞭子甩了。
鞭声从大理寺的刑房一直传出来,直到深夜才停下。
闻人景忍痛忍的没了力气,被狱卒拖回了牢房。
狱友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浑身凌乱,像是见惯了这种事,驾轻就熟的将闻人景拖到床上,给他盖好被子。
睡一觉之后,太阳刚从牢房的缝隙里钻进来一点儿,就又有狱卒将闻人景拉到刑房吊起来。
叶青云将手头所有事都放下,专门换着法折磨闻人景。
昨日是蘸满了辣椒油的马鞭,今日就换成沾了粗盐的木棍。
昨日是前胸,今日是后背。
叶青云每一下都用足了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