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都察院御史柳项颈有表上书!”
珠帘后很快传出声音。
“奏!”
“秉太后,礼部侍郎韩华文攀污顾丞,罪不可恕,其第二条中录下口供的人证,今日也跟着侍奉顾相,不妨叫上来问上一问,一切就都真相大白了!”
珠帘后再次传出声来。
“传!”
然后有两个侍卫带着尤三上了殿,在殿中跪下,齐公公拿了韩华文递上的口供,放在尤三面前。
“尤三,这份口供可认识?”
尤三头一次见这么威严的地方,吞了吞口水,“认识,是韩华文韩大人,将我绑了非要让我写什么罪证诬陷给丞相,丞相待我不薄,小人自然不从,韩大人便写了这份口供,强压着我按上了手印,小人说的句句属实,若有半句……”
“你是说,这份口供不是你写的?”齐公公鸭着嗓子问着。
尤三又咽了口唾沫,“是,口供并不是我本人所写。”
齐公公早就让人备好了纸笔,放在尤三面前让他写了几个字,然后让侍卫带人下去,连同那份口供呈到了太后面前。
“大胆!”珠帘后不知摔出了个什么东西,“韩华文,尔等竟敢在这金銮殿攀污本朝丞相,该当何罪。”
韩华文知道自己死定了,顶着满头大汗坐倒在殿上。
“礼部侍郎韩华文罪可恕,来人,将韩华文当场杖杀!”
这下所有人都惊着了,一直没开口的顾言终于张了嘴。
“太后息怒,古往今来从当殿杖杀过言官,望三思。”
官员们齐声附言。
“请太后三思!”
“请太后三思!”
……
“求情者皆连坐!哀家就算当殿杖杀了你们所有人,也要匡扶这随意攀污的官风。”
这下人再敢言语,全都退到两边,单留了个已经尿裤子的韩华文。
很快四个侍卫拿着笞杖上前,两人控制住韩华文,两人轮流对韩华文施杖。
韩华文的叫喊渗透到在座每一个人的心里,叫了不许两刻便没了声响,侍卫手下依旧不停,直到确认韩华人断了气。
“秉太后,韩华文已杖杀。”
完事后,人就被拖了出去,只留下血痕一直蔓延到殿外。
不知过了多久,太后终于消了气。
“众卿家平身。”
韩华文像是没出现过一样,官员们恢复原位。
二皇子起身立于殿中。
“太后,儿臣记得刑部侍郎在查文裘恩一案期间,唐直与家人也遭惨死,如今已过七日,不知可有进展?”
沈临熙缓缓上殿,跪下身子,“臣刑部侍郎沈临熙请罪,在这七日中,此案至今没有任何进展,下官办事不力,望皇子太后治罪。”
沈临熙跪着,等待发落。
珠帘之后又是静音半刻,才传出声音。
“既自知办事不力,便要罚,刑部侍郎沈临熙降五级至书令史,罚一年俸,可有话说?”
沈临熙跪谢,“谢太后恩典!”
待人都退下后,珠帘后继续道。
“朝廷命官毒杀灭门,实在骇人,此案还是要一查到底,满朝文武竟一人能查此案?既如此,哀家只能请长公主出山,查清此案了。”
官员们对此没有任何意见,只能齐声道。
“太后圣明!”
“太后圣明!”
……
“今日乏了。退朝吧!”
珠帘后的人被齐公公搀着退下了。
官员们也慢慢退出金銮殿。
钱忠第一时间就追在闻人景屁股后面,“闻人兄,你这一来就出这么大的事,运气可以啊!”
闻人景心闲聊,只得拍拍钱忠肩膀,“钱兄,今日事多,恐还是法与你去享乐,只得改日,改日我请你去红硝楼,怎样!”
钱忠笑一笑,点点头,“那不能让你请客,还是我请,我……”
沈临熙这次走得很快,几乎跑着朝皇城外去。
闻人景应付笑了两声。“钱兄,我还有急事,先走了啊?!”
然后一直追沈临熙到城外马车处。
“你要回家去?”闻人景一把抓住沈临熙胳膊。
沈临熙半个身子都上了马车,又退回来,“嗯,我得回府,将父亲接到刑部去。”
“我跟你去!”然后推搡着沈临熙进了马车。
“现如今,太后换了别人来查,你的境遇与唐直一样,一定也会被追杀。”闻人景皱着眉,“之后你会一直待在刑部?”
沈临熙拿出玉碟,“太后虽然罚了我,但并未收回玉碟,所以案子还要继续查。”
“这不是将你放在火上烤吗?”闻人景很担心。
沈临熙倒是淡定,“所以,沈某又有求于你了,还望闻人兄护我周全!”
“好说,好说。”闻人景问,“那你接下来做何打算。”
沈临熙摸着玉蝶,“只要保了我父亲安全,一切好说。长公主饱读诗书,有雄才伟略,等她从三相山回宫,把这一切查清楚,就没事了。”
十三正驾着车,突然颠了一下,是白穆上了马车,探进了半个头。“将军,是有什么急事,我腿都跑断了才追上来!!”
闻人景想起来屠三,吩咐道,“你去金銮殿东墙,那里绑了个人,你将人带去刑部,顺便在路上掳个老乞丐,记住,要手上拿榆木棍的。”
“是,将军。”白穆应完就不见了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