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王奈的笑了,这个女儿学了那么多汉人文化,却没学会汉人的含蓄,摇着头走下台阶去。
含冉抿着唇笑着跟着郡主进了妆房中去,她的衣饰多得不计其数,大多数都是清淡的颜色,当下很时兴斑斓的颜色,可她这样的性格却偏偏不爱。
她也清楚,她和慕舆炽还是有几分相像的,都是爱淡雅的人,是以她在衣橱挑了半晌,终于决定要挑一件藕色襦裙,外搭一件印花半臂。颜色虽素,但胜在郡主美貌倾城,哪怕是披个麻衣都能掀起一股风潮。
含冉蹲下身,将禁步系在她的腰上,拍着手站起身,“好了,郡主真是沉鱼落雁之姿啊。”
她脸颊微微发烫,一时又害怕自己这样太过急切,会不会被他看轻,但转念一想,连表白都说过了,要看轻也不在这些。她真的自我安慰的好手,自己腹诽三两句也便什么都看开了。
只是这日子也太难熬了,她都在房内踱了好几圈了,那燃起的香才勘勘下去那么一点,有些力的瘫坐在胡榻上,嘟有些圆润饱满的小嘴轻轻叹着气。
砚鱼进来看见两人一个仰天长叹,一个愁眉不展的看着另一个仰天长叹,笑着先纳了福道:“郡主这是怎么了?奴出去一会儿怎么就闷闷不乐了?”
默容璃原本是双手朝后撑着身子望着横梁的,听见她这么问忙直起身,焦急地问:“客人来了没有?”
“什么客人?”
砚鱼有些故意的问,见郡主嘟起小嘴有些委屈的望着她,才哈哈笑了,“自然没来,现在才午时正刻呢。”
胡榻上的人立刻蔫头耷脑的,肩膀也塌了下去,闷闷不乐的挽着画帛,等待的日子真是难熬,有时想着想着会心跳得很快,要自我劝解很久才会静下来。
她将手搭在凭几扶手上,脑袋压在手背,偏着头望着窗外的枯叶。砚鱼站在她身边,半晌没动静,弯腰去看,却见小郡主已经睡着了,鼻翼呼哧呼哧的,很是可爱。
待默容璃一觉醒来,天已经黑了,她睁眼急切的要冲了出去,砚鱼却在身后说她的鬓发散了,只得又回来梳洗一番,砚鱼说:“郎主早先就派人过来请郡主了,看见睡着了便说不要叫,等醒了又过去,如果不醒便让小厨房做了吃。”
她急得要哭了,带着哭腔:“这怎么可以,你们也不叫我,要是.....”说着撇着嘴就要哭。
“别哭,别哭,前厅还没散呢,哭花了妆还要重画。”
她瘪着嘴好久才忍了回去,含冉轻轻的揪了揪她的小脸道:“小郡主要去见心上人了,哭了就难看了。”
她迫不及待的往前厅跑去,画帛在身后飘舞着,将夜色中的风灯那抹淡淡的光收拢,犹如鬼魅般飘忽。
她在门外整理了一下仪容,慢慢地伸出头去探看,倚着门框看看里面的情形,都是自己的兄弟姐妹,不见一个陌生的人影,难不成是走了?
她一下子像是被乌云笼罩着,不仅心口气闷,更是觉得目之所及之处都是阴沉沉的。
“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