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公子可还需要六聘？”

顾词摇头:“别了，你还是等着我三媒六聘来娶你吧。”

听到顾词的低音炮笑声，三月觉得很值得，最后一小段论文也敲完了，随即在数学本子上写了六句话。

三月的表情很认真，没说话字写得很漂亮:“一聘，菩萨红绳定亲礼。二聘，三月春风下聘礼。三聘，告我祖庙为三聘。四聘，三月顾词醉春风。五聘，还请顾词收三月。六聘，送上三月为最后。”

六句话以后还有黑色水笔涂鸦，惟妙惟肖的红绳，三月的大头卡通小画，房子涂鸦画。两个牵着手的卡通大头小人画，一直画了三个。

如果不是演戏，那么三媒六娉就是三月最认真地情话，可若是演戏，这样的情话也太让他心颤了，不能回复，他也回复不了这样的六聘。

数学本子上的正楷字，就如他的主人一样干净，没一个墨点，涂鸦也是干净的，没有画的弯曲线条。

正楷字的主人很会画画。

相处的时间是漫长的，对于谈恋爱的两人来说还不够，很多话没说，很多事情没做。

快下课前，一个六十岁的老教授走进教室：“各位好，我是教大三的，姓禤，你们的教授有事儿先走了，托我来帮他点名。”老教授一眼就看到了不该在这个教室的好几个人，装作视而不见，拿着单子开始点名：“陈静——”

“到——”

“………”点了二十几个名字以后，停顿了下，薄薄的镜片上反射出一道人影：“顾词，你跑这儿来干什么？还不回家？”

B大的同学可能都不太熟悉这个禤教授，但是稍微有点地位的老师教授都知道他，负责大学生服务西部计划的负责人，是B大的重量级教授，是B大的泰山北斗。

“…马上回去了。”顾词笑了笑，这老教授还和以前一样。

“嗯。”禤教授满意点头，继续点名：“三月——”

“到！”三月像小学生一样被点到名字还要举个手站起来表示，引得所有人哄堂大笑：“哈哈哈唉。”

“宝贝儿好可爱。”

禤教授听到声音愣了下，挺好听得，没说什么，他今儿有事也忙着回家，把全部名字点完，说“自习结束了。”

“走了。”

“走了。”

大家都三三两两的结伴陆续而去，整个教室里只剩下收拾课桌的三月，还有盯着三月看的顾词。

三月下的六聘给顾词的震撼太大了，这是一份儿最珍重的礼物，三月所给这段不是很正式的感情的最大诚意。

“三月。”低音炮中所含着的情意，叫出来的名字都带着情意。

“唔～”这是被强吻了！这吻来的太突然！

三月慌了！不是演演戏就可以了吗？这算什么？他不是顾人说的小三！他不是！自习室中接吻，这能算吗？不能算也得算，亲都亲了，扭捏也没什么用，他也不想挣扎，也没必要挣扎，他拿了钱的，要做一个合格的卖主。

顾词单手抱着三月的后脑勺向着自己的嘴唇压下去，浅尝辄止，细细的舔着，没有深入一步，也没有后退一步。

“顾词！”顾人的声音大喊，他不接受：“你们在干什么？当我是什么？”

喘息声在空旷的教室里如此悦耳动听，浅尝辄止的吻结束，三月整个人都不好了，热，非常热！就如迎新晚会那天做梦的感觉。

顾词把三月放开，脱下自己的衣服挡住他的脸：“接吻啊，没看见？我们分手了，当你是前任不行？”

“不行，我不同意！”这一声很尖锐的话惊醒了迷茫的三月，他刚才到底在做什么，不是演戏吗？被人当着面看到是什么意思？

肩膀止不住的轻微颤动，恶心自己，顾词抱紧了他，柔声细语地说：“别怕，我在这里。”

这不是怕不怕的问题，是他堕落沉沦了，他坏了，他不干净了，他成了爹妈最失望地德行，王老师，大爹，大哥所有人都会对他失望，对他伤心，对他很够了，会觉得他恶心。

他该↓十八层地狱。

“顾人，你够了，再不走我会给你雪梅阿姨打电话了。”安慰情绪是顾词能明白却不擅长的，他没安慰过人，这会儿很温和地在讲话：“没关系的，月月。”

“你太伤人了，还让宋叶诓我走，幸好我遇到了禤教授，要不然你们就得逞了。”顾人丝毫不觉得自己有任何问题，说出的话很轻，盯了这么久，顾词总能钻到空隙去找人：“哥哥，你不能这样对我。”

说完一点犹豫都没有，转身离开教室门就走了。

闹了这么一出，三月沉默着被顾词带出去，又被他送到5栋楼下，拿开衣服：“今晚上和我连麦打电话睡觉。”

“行。”三月回应。

他是个很合格的卖家，像他说的没关系的，反正明天他就要回家了，这段关系买家没有说结束，他就不能结束。

买家花了这么多钱，人家又不是傻子，总不会白白便宜了自己，三月有些自暴自弃地想，早就知道这差距太大了，足够的攻略也挡不住这突如其来的风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