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在等太子殿下。”叶君旸顺势依偎在他怀中,“父皇叫你过去,是有何要事?”
“哪里是什么要事,下棋而已。”
她的领口处有些松,殿内光线昏暗,但还是可以看见若隐若现的弧度。
“臣妾这衣衫是今日尚衣局那边才送到的,可好看?”
程南朔目光灼灼,眼中意味渐深:“我没在看衣服。”
这个女人,总是能轻而易举地勾起他的欲望。
四周安静,两人的距离刚刚好,悄声息的暧昧气氛在空气中蔓延开来。
叶君旸本以为今夜他定然又要将自己折腾得够呛,却没想到一阵短暂的温存后,他柔声道:“还有两日便要省试了,我再去读会书,你先睡吧。”
程南朔对此事比她想象的上心多了,她心中颇为欣慰,软着声音叮嘱道:“太子殿下也要注意身体,别太累着,臣妾等你读完书再一同睡。”
他很是贪恋这女人身上的馨香,闻言索性又将她压在身下:“依我看,爱妃还不够累。”
叶君旸勾着他的脖子,两人又是一阵翻云覆雨。
省试之后,一放榜,果不其然,方知州的名字出现在了榜单之上,但却是并不起眼的第五位。
“太子殿下,你似乎在保留实力。”叶君旸抬眸,盯着眼前的男子。
“在省试中便急着露出锋芒,太过惹眼了。”程南朔面上挂着漫不经心的慵懒笑意。
“太子殿下思虑周全,臣妾自愧不如。”
“对了,爱妃可是见过胡丞相?”
他本来暗中派了人,若是那群达官显贵从中使些腌臜下作的手段来作弊,他便让人将此事捅出去,闹大之后被父皇知道了,文官们也就不敢再官官相护,只能重新放榜。
可没想到,这次省考从头至尾严抓不良风气,根本没有人能从中钻空子,他觉得奇怪,命人打听了才知道是胡丞相所为,两人约见后,方知是叶君旸的谏言。
“见过了,臣妾知道自己不该妄议朝政之事,还请殿下责罚。”
叶君旸此举虽是为了帮他,但后宫女子不得干政……
“罚你,我可舍不得。”他的眸子落在叶君旸堪称绝色的脸蛋上,眼角眉梢都不禁染上了宠溺的笑意。
突然,有一只小小的香囊从她的袖间滑落,她愣了一瞬,香囊已经被眼前的男子捡了起来。
“我竟不知,爱妃还会刺绣?”
香囊被他握在掌心中,显得小巧玲珑,不过她绣工并不好,从前跟娘亲学了点,后面在江家医馆偶尔又帮衬着小萝绣过些简单的样式。
“这上头是爱妃最喜欢的小鹿?为何有两只?”程南朔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
她原本只准备绣一只的,可瞧着孤孤单单的,就又添了一只上去。
叶君旸只当男人是在嘲笑自己蹩脚的绣工,斜睨了他一眼:“殿下若不喜欢,只管丢掉便是。”
“我喜欢的很,还没人给我绣过这个呢,娘亲也没给我绣过……”程南朔随口的一句话,竟叫她心疼了许久。
皇家子嗣,拥有数不尽的荣华富贵,可谈及独一份的宠爱,少有的很。
之后的日子,论他换什么衣衫,腰间总系着这绣着小鹿的香囊。
为了备考国试,他晚上常常半夜才休息,早晨难免贪睡了些。
“今日不用早朝,再睡会吧。”程南朔搂着怀中的女子,温柔地拍了拍她的后背。
好不容易不用早朝,自然是要多睡会的。
此时,思香突然推门而入,将手中的药碗放在桌案上,提高了嗓音喊道:“娘娘,避子汤已经熬好了,您趁热喝。”
短短一句话,让程南朔猛然坐了起来,他冷着脸问道:“什么汤?”
思香那样子瞧上去可谓是吓得不轻,“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肩膀抖得厉害,牙齿直打颤:“回……回禀太子殿下,是……是避子汤。”
末了,她还补了句:“太子妃娘娘,奴婢不知道殿下也在,不然是万万不会端进来的,您……您饶了奴婢吧。”
程南朔一下子僵住了,他不明白自己恨不得将心都掏出来,可她为何这般对自己,他想要孩子,想给她最大的恩宠,可她却处处提防,将此恩宠视作洪水猛兽,唯恐避之不及。
叶君旸很少见到他浑身戾气的样子,上一次,似乎还是在教她如何手刃仇人的时候。
秋水还没来得及行礼就被程南朔一把推了出去。
他眼底炽热滚沸的温度,一点一点冷了下来,薄唇紧抿,胸脯剧烈地起伏着,脖子上的经脉抖抖地立了起来,脸上涨的通红一片,从脖子一直红到耳后,浑身都弥漫着森冷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