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以为殿下不惧疫病,亲临南疆,慰问灾民,实乃良策。此策不仅能让陛下了解到殿下心怀天下之胸襟,又能得民心,获天下赞誉。”
萧明熠又是大笑一声,“孔先生懂孤。”
周泽低垂着眸子,意扫过孔喻良时的目光极为阴狠。待萧明熠收住笑,他才道,“可殿下您身份尊贵,君子尚不立于危墙之下,何况您是国之储君!”
萧明熠因为孔喻良之前计策正视孔喻良,且已事先秘密派人问过派去的护卫,知晓在弥县发生的事,知晓说服齐郝全是孔喻良的功劳。但他也并不想因此就彻底摒弃周泽不用,就算周泽才智不及孔喻良。
但兴文帝已教过他,御下之术即为御心,制衡。他不能只偏信一人。
萧明熠看向周泽,赞同道,“周先生所言甚是,孤现今正是顾忌此点。孤府中虽有众多良医,但孤已问过,人能保证能治这未知疫病。”
“那殿下就不能以身犯险,您的安危大于一切。”周泽坚持自己的观点。
在他看来,这虽不是最好的计策,却是最安全的,还能以表自己对太子的关心,表其忠心。
但前往南疆的好处太大,萧明熠还是不甘心放弃,他再看向孔喻良,“孔先生可有法解其难题?”
孔喻良看着萧明熠,目有迟疑,欲言又止。
萧明熠蹙眉,“先生不必顾忌,孤信先生才会询问先生。”
孔喻良又沉默了片刻才似下定了决心道,“殿下现在难题便是没有良医能治这种疫病,那便找一名神医不就迎刃而解?”
周泽语气莫名地道,“孔先生说的真容易,你倒是为太子殿下引荐一名神医呀?呵,太子位高权重,什么神医没见过。”
萧明熠看了一眼周泽,似未感觉到周泽的阴阳怪气,接着他的话道,“是啊,神医何其难寻,孤因母妃早年身体有恙,见过的名医少有近百,有名望者孤已问过,都说要去疫区看看,并不能保证能治疗。”
萧明熠与皇后将他中削骨之毒之事瞒得很紧,这些年萧明熠寻药寻名医都是以皇后早年生子留下的病根为由。
孔喻良拱手进言,“愚之所以如此说,自然是有神医要推荐。”
萧明熠眼睛一亮,“哦?孔先生所言何人?”
“殿下可知遍及大佑朝的妙春堂?”
“自然听过。”
“在我们东阳郡,妙春堂名望极高,除去妙春堂常去穷苦村落义诊外,还因妙春堂有位江湖人称圣手双的宋神医。”
萧明熠目露思索,“此人孤近些日子也有听闻,但据说此人行踪不定,并不是妙春堂的坐堂大夫。”
“是,但正巧,愚此去曲阳,却是见过这位宋神医救人。想来近些时候她应该都在曲阳郡城。”
“孔先生慎言,你与我同去曲阳,我怎么没听过见过这位宋神医。”周泽插话。
孔喻良瞥了眼周泽,言语终于不再退让,“周先生都在与太守吃喝作乐,不像我偏爱看各处风土人情,在曲阳城弥县县城都逛荡过,自然未曾听说。”
萧明熠不管两人如何争端,他只知道自己的有解决办法了,而且说不定这位神医对他的毒也有法子....
萧明熠神情轻松下来,对周泽与孔喻良道,“两位先生舟车劳顿,先回去休息休息,晚间孤为你们接风洗尘。我就先命人去妙春堂打听这位宋神医了。”
“为殿下办事,是我等荣幸。”周泽与孔喻良异口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