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箭冲着飞龙将军而去。

他猛地一拉马缰绳，战马一声嘶鸣，前蹄高抬，那射来的长箭斜插在战马前蹄踩着的地面上，长箭上系着一黑色布条。

一名将士咬牙使劲才将没入地面的长箭箭头拔出。

飞龙将军看那长箭没入地面的深度，眸色微深，抬眸看了一眼立于城墙之上的身影。

他接过将士递给他的布条。

驱散流民，奉陪一战。

飞龙将军看了一眼城墙脚下与起义军边缘的流民，抬手下令，“后撤一公里，扎营。”

主仗营搭建好后，飞龙将军带着众将领走入军帐。

随后将布条递给将领们传看。

“将军，对方这是丝毫不惧？”

飞龙将军哼笑了一声，“很嚣张，如此人物，被踩于我大军的马蹄之下，才算不辱没我飞龙军。”

“那我们要驱散流民吗？”

“有这些流民在，城楼上的守城兵必不敢射箭投石，这是我们的优势，凭什么驱散流民？”

“对方既然丝毫不惧，那说明传来的消息属实，曲阳城正好有派兵前来弥县，还是曾是疾风军一员的周怀将军带的兵。”

“刚刚那箭与我们相隔百米有余，却没入地里一指多，射箭之人箭数如此了得，难道就是周怀？”

“不是周怀，我听闻周怀此人长得甚是粗狂，城头那人身形一看就不符合。”

飞龙将军周围的将领七嘴八舌地讨论，他只觉耳朵嗡嗡嗡地，吵得他心烦。

“都给我闭嘴！”飞龙将军呵停，看向一名而立之年模样的男子道，“南方毅，你说。”

“今日弥县守军表现确实非常有恃恐。弥县只是一个普通县城，也不是边疆重县，常理上不应有能力强劲的将领，如今如此硬气，想来传言疾风军中有人前来极有可能，守军绝不止县城标准规格的千人。”

叫南方毅的男子顿了一下，有些迟疑地补充，“当然，也可能是在虚张声势。”

“肯定不是虚张声势，谁他妈这样有胆！”

“我也认为不是虚张声势。”

南方毅最后的话说出，引来了在场所有将领的否定。

“肃静！”飞龙将军一声厉喝，再次止住喧闹声，“南方毅以外，都给我出去。”

其他将领纷纷不满地看了一眼南方毅，走出了主帐。

帐内安静下来，飞龙将军坐于榻上，盯着南方毅问，“你觉得对方在虚张声势？”

飞龙将军起义以来，南方毅便跟在他身边，他已经习惯南方毅的说话方式，南方毅习惯将常人的判断放在前，最后才是他的判断。

“属下的确这样认为，弥县在曲阳郡这个大郡中极不起眼，平日里根本不会接连有军队前来，前日却报前后两支千人军队前来，太过于巧合。”

飞龙将军问，“但若这两支军队有假，那便是弥县官员早就知晓将有起义军来攻，这些官员还能不逃？”

南方毅迟疑道，“许是....不愿弃满城百姓于不顾。”

飞龙将军讥讽一笑，“大佑朝若有如此良善官员，我等今日还会聚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