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宋知渝连夜赶到曲阳城中时,宋知微也在一间陈设普通的房间醒来。
她睁开眼的瞬间,就发现自己所处环境不对,想起身,却发现自己身体使不上力。
偏头看见昨夜与她一同到曲阳城的男人正坐在茶几旁喝茶。
一身白衣胜雪,身形单薄。肤色亦白得透明,面容如霜雪般孤清。双眼狭长,琥珀色的眸子透彻又淡漠。
见宋知微偏头瞪着自己,纳兰珩抬眸对宋知微笑了笑,目光似能穿破人的面孔。
“你醒了?”纳兰珩微勾着唇角,询问的模样像朋友早晨间随意的问候。
宋知微又使劲动了动,四肢毫反应。
她闭眼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在压住自己心中的怒气,随后才睁眼问纳兰珩,“你对我做了什么?”
纳兰珩道,“怕宋二姑娘醒来太过激动动手,珩只能礼给你用了软筋散。”
“你抓我来这里做什么?”宋知微一脸不解。
“珩以为宋二姑娘早发现了我的目的。”
宋知微蹙眉骂道,“神经病吧,我们昨天之前从未见过,就同路了几个时辰,我怎么知道你要做什么。”
纳兰珩笑道,“怎么说我们昨日还算相谈甚欢,宋二姑娘并非愚钝之人,又何必与珩装傻。”
“呵。”宋知微冷笑了一声,“行吧,大致猜到了,你要找我大姐姐解毒?我能看出来,你中毒了。”
“珩自以为平日行为举止与常人异,宋二姑娘从何看出我中毒?”
宋知微瞥了一眼纳兰珩,“你唇色虽红润,唇线却极深且重,棕色瞳仁之人虽然多,却少有像你一般呈淡色,宛如白内障。还有,我极喜欢看人手,你手真好看,指节修长,骨节分明,比例也好。但透白指甲的边缘也如你的唇一般,呈灰重之色。”
纳兰珩听了宋知微之言,正色问,“宋知渝也教你医术了?”
“哼。”宋知微冷哼一声将头转了回去,作默认纳兰珩所言的样子,“会也不救你呀,人家是求医,你这是胁迫威胁。”
“我要想胁迫宋二姑娘,如今你就不会只是完好缺地躺在这里了。”
纳兰珩说着话,拿着白瓷茶杯到一旁台柜前,将一药瓶打开,倒了少许进去,再拿着回到宋知微身边。
宋知微斜眼看着他手里的茶杯,“就这样给我解药了?”
纳兰珩没否认,只道,“能让你行动自如。”
那就是只能走路吃饭,不能动武。
宋知微心里明白。
不过也比现在只能躺着强,她语气不太好地命令,“那你喂我,动不了。”
纳兰珩坐在宋知微身边,好脾气地将茶杯递到她嘴边,“喝吧。”
宋知微长嘴将液体咽下。
纳兰珩回到先前的位置坐下,宋知微闭目不再说话。
房间陷入一阵沉默中。
宋知微在心里思量,昨晚她本是睡在岳武楼,她知道那是圣药谷的产业,睡得极其安心,却没想醒来却是在这鬼地方,也不知纳兰珩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她弄到这地方。
但这些现在已然不重要,重要的事她如今该如何脱身,或者如何安然恙地等到她大姐姐找来。
再说昨天还好刘长老以防万一,在她身上喷洒了常人不能闻到的隐蝶香,想来不久大姐姐就能找到她。
她刚刚才醒,一切都是随机应变的下意识行为,没做深想,不过结果还不。
让纳兰珩误以为自己会医术,这是很好的点。
她以前跟着大姐姐,看其看诊解毒很多次,胡诌的话,她自认为还是挺擅长的。
宋知微想好接下来该如何应对之后,动了动四肢,发现自己能动了,立刻坐了起来。
纳兰珩再次开口,“桌上是你随身携带的东西,除去隐蝶香我扔了外,其他都原封不动放在那里。”
宋知微心里一惊,瞪眼看着纳兰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