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赔款!”
“除族!”
宋墨为瞬时被眼前这些人气红了脸,嘴唇哆嗦了半天,才说出一句话来,“宋家欠你们不成?”
“族长,我家当家的,儿子,全没了活计,要揭不开锅了啊!”先前那位大婶又开始哭诉。
“族长,要为我们做主啊!”
“呵呵,当真可笑。”
宋知渝的笑声骤然响起,顿时吸引了众人的视线,宋墨为微皱了一下眉,心里并不太愿女儿出头,又为自己刚刚的软弱自恼。
宋景淮也不愿自己妹妹与这些乡野村夫吵架,先一步开口,“纵使宋家祖业被抄,也是宋家嫡支的事,与你们何干?以往我们何曾亏待过过宗氏?每年近万两白银是喂狗了吗?”
宋景淮虽坐于轮椅之上,但说话铿锵硬气,吵闹的人不自觉就弱了气势,“你们害我们没了活计也是事实。”
“所以让你们为宋家做事,以此养家糊口是应该,你们安心享受宋家的繁荣富贵,此时宋家遭难,提供不了了,就该被怪罪?落井下石的嘴脸不觉得恶心吗?”
宋景淮虽说口中骂的是吵闹的人,眼睛却是看着族长宋锡文说的,质问意味明显。
“宋家被抄家,是犯了大罪,各家撇清关系,也是不想宋家九族均遭难。”宋锡文冷着声道。
宋知渝悠悠道,“朝廷只抄了宋家家产,未伤除宋景望外宋家任何一人,更未动宋家旁支,未收宋家祖宅,朝廷的意思还不够明显吗?”
宋锡文看向宋知渝,心中略有动摇,眸光便透着迟疑。
宋知渝迎上他的目光,坦然淡笑,“族长未深想天家此举用意,那近日可曾去过南阳城?听过坊间如何议论宋家被抄家一事?”
宋锡文微怔,转而看向昨日才去了南阳城的孙子。
站在宋锡文身边的年轻人凑近他,小声道,“坊间都说皇上宽宏,虽抄了宋家,但并未让其伤筋动骨,前日判了宋景望斩立决,想来是想此事就此事了,没真想怪罪宋家,毕竟宋家上次赈灾可是主动捐了三十万两。”
年轻人的话音刚落,宋锡文又听见了宋知渝的声音。
“皇上念宋家曾经的仁义之举对宋家从轻发落,若是知道宋家人却因此被除族,被族人逼得走投路,家破人亡,不知会不会怪罪。”
宋知渝再次强调,“皇上自始至终,可只抓了宋景望一人,显然是只想他一人担罪。”
乡野之人不明白天家的冷血残酷,思想更易被人引导,宋锡文听闻宋知渝所言,只觉后背冷汗岑岑。
他立即便改了口,“墨为,你们一早从南阳赶来,想来也是疲累,我们进屋再从长计议。”
说话间,宋锡文引着宋墨为三人进了宋氏老宅,一边走,一边说。
“老宅时时都有差人打扫,也还干净。”
宋知渝看着明显刚被打扫过的祖宅,心跟明镜似的,但也不道破。
不论他们打扫的目的是不是想搬进祖宅住,反正现在是为他们打扫了。
进了祖宅堂厅,身为族长的宋锡文还是坐在主座,同时吩咐自己孙子去隔壁他自己家端茶水过来。
“墨为,此次回来有何打算?”
“我们如今住在庄子上,但母亲还是想回祖宅住,所以先回来打点好。”
“老夫人愿意回来当然好,这人上了年纪,就格外念旧。”
宋知渝与宋景淮都沉默着听两人客套,再不打搅。
直到宋锡文的孙子带着自己媳妇儿来为众人上了茶,同时也互相认识了。
一直跟着宋锡文的这位年轻人是他二儿子的二子,名宋景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