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你患了失心疯不成!到这个时候了还在维护宋景望,污蔑姐姐。”不等宋知渝说话,宋知微就骂出了口。
“你看看,家里就是出了你这个孽障,自己冷血情就罢了,还蛊惑姐妹。”宋老夫人手指颤抖地指着宋知渝,情绪激动。
“宋景望被抓那是他咎由自取,哪用姐姐蛊惑,有眼睛的都能看见。”
“娘,您只念着宋景望,可还记得知知也是您的嫡亲孙女。她做了什么,能当您一口一个孽障,逆女!”宋知渝的母亲白氏受不了宋老夫人骂宋知渝,也站了出来。
“哎呀,这一家人要逼死我,不想让我活了。”宋老夫人见每个人都站出来指责她,心中恼怒,竟直接坐地上撒泼甩赖。
宋知渝看着宋老夫人一个人的闹剧,心里想的却是梦里上一世,为宋家老小逃离上京,宋老夫人一人硬要留下说的话。
“只有我这一把老骨头明日出现在王府宴会上,宋家举家离去才能不露端倪。”
她祖母或许厌恶她这个孙女,却是真心维护爱护宋家的。
宋知渝没有管宋老夫人,再问宣旨太监,“公公,请问宋景望将关押到何处,重审谁主事?”
宣旨太监依旧颐指气使的模样,“当然是在南阳城衙门,商户人家的小案件,犯不着押解到上京审理。”
“案件原本就是太守审理,若没有人监督,民女怕还不了堂弟清白。”
站在一旁的官差统领饶有意味地看了一眼宋知渝,插话道,“会有巡查官员监审。”
坐在地上哭闹的宋老夫人其实一直侧耳听着他们说话,听见宋知渝竟还提醒太监需要人监审,宋知渝明明知道上次是她贿赂了太守,宋景望才逃过一劫!
宋老夫人瞪着宋知渝的眼珠子都快蹦出来了,再次“你”了半响,情绪激动得话都说不出来了,竟一翻白眼晕了过去。
宋知渝似没看见般浑不在意,对太监和统领道,“让公公和大人见笑了。”
“知刁民。”宣旨太监见宣旨的官差都已经出来,打算就此离去,“皇上言,宋家虽为祸乡里,但也捐银救济过灾民,抄家只抄其银钱与房契地契商铺,其他宋家自行处理。”
说罢,宣旨太监便走了,官差统领带着人迅速将堆成山的箱子用马车运走。
天空阴沉,云层乌黑,直压在人心口。
又开始下雨了。
宋家人或垂头低泣,或低声安慰身旁的人,或抬眼看着宋知渝。
雨势渐大,薄雾升起。
立在宋家上了封条的大门前的女子,身形挺直,风骨俊俏,面容娴静,宋家突逢的抄家之难,似未在她心里留下一丝波澜。
看着宋知渝的宋家人,心突然也平定下来。
宋知渝的母亲白氏见宋墨为在照顾昏迷的宋老夫人。
便走到宋知渝身边,小声询问,“知知,当务之急应先找个落脚之处。你外祖家远水解不了近火,大抵只有让你父亲带着众人去宋家宗亲老宅住,但沈家宗亲都在乡下,此去得午夜才能到达,应早做安排。”
宋知渝垂眸思忖着,宋氏宗亲....确实也是要走一趟。
趁着宋家被抄家,将宋氏宗亲里的蛀虫也除一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