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靖席间其实并未多饮,除了第一杯与众人一饮而尽,剩下的时间最多也只拿着角杯慢酌。尤其刘叔跑去与茅合苏仪大战,徐靖秦辞吃的更为惬意。二人还得空去往院中与众护卫同乐,这才发现护卫们都未曾饮酒——并非主人家考虑的周全,院内早就摆上了数罐美酒。只是秦戟王戈思及职责都不敢饮酒,连带着所有护卫都只埋头用饭了。其中甚至包含了茅诚,徐靖见他案上角杯空空,也不知是想喝人相陪还是真与护卫同甘共苦,要说茅诚不善饮酒徐靖是怎得都不信的。
秦戟席间还问秦辞今晚是否还需安排值岗,秦辞看看屋内茅合放浪形骸的样子,便说兄弟们近期也很辛苦,看这情形今晚应都可好好休息,需轮守。
众护卫在院中一直等到茅合苏仪喝到一步三晃的出来才一同去往刘氏安排的住处。牲畜大车就留在了跨院之外,刘伯说到了此地自由他来照料,秦辞望望茅合苏仪,见他们都没有异议自也恭敬不如从命。
刘氏部落给护卫也专门留了一个合院,以此看来果真是与山门或者茅氏的人相当熟识,待人接物都安排的井井有条十分舒适。
远行之中难得有此放松的时候,徐靖也没什么需要收拾,待众人分派好住处,看看天色尚早,便与秦辞打了声招呼,想要觅地修习御剑之术。自从吃完整头鲛人,徐靖自觉近些时日精神之海已法再行扩充,近些时日路上冥想修炼已将精神之海渐渐充满,便想再修习一下于山门领悟的伏熊境发力之法,徐靖已将此法命名为“蓄势”。想必以如今精神之海的规模,必可比在山门之时更多激发得几次。更为紧要的,徐靖似是找到改进蓄势的方法,因而迫不及待的想演练一番。
秦辞犹豫了半天才同意,想着这部落里毕竟都算故土之人,应是没有什么威胁。
护卫所居这座合院本就依山而建,背后并其他房屋,徐靖出的院来便往后山而去。寻了好久才找到一块心仪的空地,这一路之上果然看到各处都长有星星点点的铜草花,心道苏仪诚不欺我。
徐靖在空地立定,稍稍准备便驭使名用蓄势之法朝林中射去。名顿时如闪电一般不断洞穿着一路之上的阻碍,徐靖竟可感到心神亦随着名在林中穿梭,如同附身名之上一般,对四周一闪而逝的景象都有极为清晰的感知。心道莫非这也是鲛人肉干带来的提升?由此看来那些肉干对于精神之力感知的提升是十分全面的,不仅止于感应四周之物,连御剑之时的感知都有相应精进。
稍稍试验了一下以从前的力道施展蓄势,徐靖竟丝毫感觉不到精神之海的消耗,心喜的同时又动起了念头——现在精神之海精进,那么蓄势之时筑造的"堤坝”是不是可以更大更强?那堤坝之中所蓄之势岂不威力更大?
徐靖一直是思及即做的人——这次蓄势之时,徐靖不断地同时释放两股精神之力于名剑身,一边不断驭使名前刺,一边不断巩固着阻挡名的“堤坝”,直到整个精神之海都被压迫的震动,才以心神散去“堤坝”——名闪电般声息的消失,飞去了何处以徐靖的感知都跟其不上,最后只得随着树上洞穿的痕迹一路追寻。找到名之时它正钉在山石之上,直没至柄。
徐靖拔出名,丝毫没有阻滞之感。望着手中依旧寒光凛然的名,徐靖忽然领悟到了伏熊之后为何是鸷鸟之境——一味追求御剑时的威力却不能收发自如、如臂指使,显然并非驭物之正途,鸷鸟之境的精髓所在便是在兼顾威力的同时提升精神之力的精细掌控,让驭物可随自己心神而行。徐靖暗喜——自己莫非已可进行鸷鸟之境的修炼了?看来远行结束需与徐慈先生好好请教一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