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固身殿外。
徐靖秦辞并肩坐于大门石阶之上歇息,秦狮虎乖巧的趴在身后给二人当软垫。半日的对练让二人耗尽了体力,徐靖将双手枕于脑后,整个儿陷入狮虎的身躯,望着远处几只归巢的倦鸟,一个指头都不想动。
秦飞先生刚去了茅氏一脉与几位相熟的前辈欢聚饮酒——茅氏虽与徐氏一样同为王禅老祖内术的传人,却与秦氏体术护卫这一脉更为亲切些。茅氏操持山门所有对外事务,早年间涉及远游外出、走商交易之类的事宜都免不了山门护卫相伴,因而两脉人士这许多年来早就结下了各种战斗情谊。
今日做东的前辈茅利,正是仍在外探查的茅迅之父。听说早年间曾与秦飞一道,纵横整个九州大岛,以极为廉价的粮食种子粗布,为山门换来了数不清的山珍海味天材地宝,徐靖所用之名想必亦有茅利前辈的功劳。
茅利还有一女名为茅红,是茅迅胞姐,生的纤细高大,艳丽非常,不过双十年华内术已将入鸷鸟之境,是年轻一辈中绝对的翘楚,只是至今仍未婚配。茅红人如其名,最爱红色上衣襦裙,修炼之余最大的乐趣就是戏耍一众门人,其中又以秦辞为最——盖因秦辞一副女子面庞,茅红每每见到都以姐妹相称,自封山门“绝世双姝”,几欲号令整个山门。此次来邀秦飞先生赴宴的就是茅红,见着秦辞自是好一番亲热,直把秦辞说的面红耳赤方才罢休。徐靖亦是怕了这师姐,非但置身事外,那跃跃欲试的眼神仿佛要落井下石。
待得秦飞先生终于出殿与茅红赴宴而去,兄弟二人才长出一口气,总算得以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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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利的居所在整个东侧聚集区都算极大的,是由两间合院组成的跨院。
此时右边合院的正房堂内饮酒正酣,秦飞坐于西侧主位,左手边正是茅利,与秦飞相对的还有一人相陪,名叫茅合乃是茅利的堂哥,如今茅氏一脉的主事之人。
茅利手持青铜壶跑到秦飞案边,呼呼喊喊的要给秦飞注满耳杯,口中大声喊到:“那年若不是我见机的快,你必被留在部落当了首领。必须满饮三杯。”似是讲起了什么往事。
他们所饮的酒皆为山门酿制,可依不同需求加入各种香料或者药物,提升口感的同时亦有药用之功,是山门在本地之民中极受青睐的物品之一。
秦飞痛快的连饮三杯,一抹嘴就要奋起反击——二人相熟数十年,谁还没点把柄握在手中。却见回到自己案边的茅利忽的扭捏起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秦飞不禁奇道:“小利有话要说?你我之情谊还有什么不可开口的?”
茅利顿时苦笑,思忖几瞬奈的道:“我与你之间自是不用说,只是……”茅利端起耳杯大饮一口,继续开口道:“你亦知道,茅红已是双十年华,至今仍未婚配……”
秦飞陪饮的一口酒噗的喷将出来,摆手不迭的道:“我虽一直未曾娶妻,也是为了山门尽心尽力,暇他顾,况且茅红实为晚辈,这如何使得,不可不可……”
听闻这厮的混账话语,茅利还未及反应,对面茅合的耳杯已是冲秦飞掷了过来,一把尖锐的声音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