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看到老人的那一刻,戒心却少了一半,他驼着背,一头雪白的白发,胡须眉毛也是如此,活像电视里的土地公公,眉眼中竟是慈祥,老人回答:“小伙子,我眼神不太好,这里是不是在土篱子村南边的山坡上啊?”
老人虽然眼神不好,脑子看起来没什么问题:“是的老人家,这里就是土篱子村南面的山坡。”
“噢,那小伙子,你能带我离开这里嘛。”我现在哪有这个心思去送老人,身边的人突然消失,还等着我去找:“不好意思大爷,我跟我朋友走失了,我得去找她。”
“你说的是不是一个姑娘啊?”我一听,吃惊的看着老人:“这样吧,你送我回去,我告诉你她在哪里。”我一想,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好答应了老人。
可我转念一想,我压根就不知道老人的家在哪,我怎么送,于是我问:“大爷,你家在哪,我对这里不熟啊,要不你另外找人吧。”
老人家不慌不忙的四下看了看,最后指了指西北方向:“呐,就在那边。”
我狐疑的看着老人,怀疑他是不是脑子坏了,西北边根本就没有路,我问他:“大爷,你确定吗?”
“哎呀,我还没有老年痴呆,走吧。”听大爷这么说,我只好硬着头皮去搀他,即使内心有千百个不愿意,但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个颤巍巍的老人出事,论能不能找到离儿,都试试吧,路上多注意一点就好了。
我沿着老人指的方向,搀扶着他慢慢走去,开始杂乱的柴草遍地都是,几乎没有路,走着走着,眼前出现了一条羊肠小道,往西北方向的山头延伸而去。
老人没走几步就开始上气不接下气的喘,声音像一个破了的风箱,他还得意洋洋的说:“你看,没有吧,我还没有老糊涂。”他刚说完前一句,忽然语气一变:“小伙子,你听见没有,有好多哭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好凄惨的声音。”老人说完,开始急促的咳嗽起来,眼角都咳出了泪花。
我急忙扶住身边摇摇欲坠的老人,仔细去听,却什么也没听到:“大爷,你别急,没有哭声,什么也没有,你不要担心。”我不停的安慰他。
当老人停止咳嗽,缓过一口气来的时候,我满脸担忧的看到老人瞥了我一眼,那一眼的眼神,让我永远也忘不了。
“走吧,没吓着你吧?”大爷说完,继续向山上走,这条山路,似乎很远,不知走了多久,才翻过那个山头,一盏孤独的灯光在黑暗中,显得那么扎眼,令人奇怪的是,那灯光的颜色,却和平常的灯有着明显的区别。
而这个山谷,也似乎透露出一股子神秘气息,头顶的云彩忽然消散了,月光再次洒向大地,驱散了黑暗和恐惧。
老人停下脚步,看着远方隐隐约约的山峰,没头没脑的说:“你看它像不像一个挺着胸的姑娘。”
老人说完之后似乎知道自己有些失态:“小伙子,就送到这吧,谢谢你的出手相住,我们后会有期。”说完,他头也不回的向前走了,并哈哈大笑起来,我突然发现,他的腰是那么笔直,步伐是那么洒脱和狂放。
我一时呆在了原地,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对老人大喊:“大爷,我朋友呢?”
老人头也不回的回答:“在她该在的地方。”我靠,玩什么神秘,不过老人已经消失不见了,再想问什么已经不可能了,我只好奈的独自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