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王莲子村,一直向北,变得更荒凉,地形也由平原变成了丘陵,丘陵中夹杂着一些乱石堆,乱石堆和普通的丘陵并不一样,几乎不长什么植物,看起来有些苍凉。
我越走越感觉不对劲,白胡子老头说过,他们村离北边的村庄也不过就十来公里,而我走的距离只怕不止十公里,我开始有些担忧起来,一个人在这个荒郊野岭,如果真遇到什么危险,还真不好解决,在鹊山墓脱困之后,我虽然身体上有了很大的改变,但也并不是刀枪不入,只是在精神感知和速度上,比普通略高而已,力量上也有小幅度的提高,但不至于变态。
我渐渐走进了一条两边都是山丘的小路,路两边长满了几米高的树木和柴草,黑夜即将到来,看着由晚风吹动的树梢和草头,朦朦胧胧中,让人有些害怕,我硬着头皮一直往前走,再次抬头的时候,我已经能隐约看到远处零星的灯光,我大喜过望,并加快了脚步。
然而就在这时候,我似乎听到身后,随着我加快的步伐,有另一个轻盈的脚步跟在我身后不远处,当那个声音响起时,我立即停下脚步仔细去听,可惜的是,在我停下的脚步的那一刻,身后的声音似乎也立刻停止了,我心中暗暗吃惊,这绝对是个难缠的主,于是我走的更小心。
就在我转身进入一个弯道时,背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不想死的话,你最好不要再往前走。”
我一听这声音,不由吃了一惊,情不自禁的脱口而出:“又是你?”
这声音我永远不会忘记,在鹊山墓中,刚子和瘦猴落入陷阱,我想就是拜她所赐,我头也不回的对她说;“我不管你是谁,请你不要干涉我的事。”
那女子冷哼一声:“你的事?在你闯进鹊山古墓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这会改变另一个人的命运?”
我心里一震,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我的一时莽撞,也许真的得罪了她,从一开始到现在发生的种种事情,我几乎可以断定,她跟鹊山古墓,有着脱不开的联系,但论如何,事已至此,于情于理,我都法狡辩,我叹了口气对她说:“姑娘,虽然我不认识你,但我真的意冒犯,鹊山古墓跟我的家族有着重要的关系,他关乎我家族的生死,如果真的让你生不如死,你可以现在就取了我的性命,我不想看到为了救自己,又陷害了另一个生命,这是我完全不能接受的。”
女子迟疑了片刻,并不敢相信我的话:“哼,你说的话,你自己相信吗,如果你把自己的命看的那么轻,你又何必去做这些事?”
我被女子怼的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也许她说的有道理,可人活着,不就是一直在折腾自己么,假如我认命等死,那活着还有什么意义,生命在于折腾,这才是生而为人该有的那股子不屈不挠的精气神,可我该怎么向她说明,又何必向她说明呢,我忽然觉得有些累:“你想动手就动手吧,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只要我一天不死,我就永远不可能停下来,如果你愿意成全我,我感激不尽。”
背后的女子听了我的话,一时没了动静,我知道她可能听懂了我内心,可又不敢确定,我觉得我该向她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两个人的沉默是煎熬的,我试着与她交心:“如果可以,我心里有些疑问想问你,可以吗?”
女子没有立即回答我,像是在做思想斗阵,又是一阵沉默,许久后女子才说:“我成全你,让你做个明白鬼,你的命我随时可以取,不信你可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