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时柔最困难的一年。
世界赛结束,他们还剩一个半月的休赛期。
时柔和队友们刚下机,脚沾地那刻,浑身难受得几乎就要晕过去。
来接机的粉丝很多。
Dk老板放弃战队后,基地里青训营还留下三个人没走,江准、夏然、张离,今日三人也来了机场接机。
江准第一个到时柔身边,刚想说话就见时柔身体一晃,他微惊赶忙扶住:“师父!”
旁边顾悦把着闻笙的肩头见此,有气力地伸出一只手:“江准你来得正好,也扶我一把。”
江准白他一眼,轻声淡漠的说了个字:“滚。”
夏然和张离上前把顾悦和闻笙分开,一人扶着一个:“顾哥,闻哥我们扶你们吧。”
顾悦闻笙这俩看起来都没什么力了,在让他俩靠一起,估计得一起摔倒。
至于余初和易江水,他们都腾不出手来了,只能让他俩自己走了。
“师父你还好吗?”江准实在很担心。
时柔皱眉,她精神到现在还紧绷着,脑海里全是陆靳最后留给她的话“你会是一个很好的队长”她是队长,她要带着队友们赢。
打,不能停下。
可是,好像已经结束了……
结束了?
时柔望着刺眼的阳光,脑海变得混乱,世界赛结束了,那我该干什么?
一瞬间,奶奶,陆靳,洛白,三人的面貌在她面前浮现,心底压抑的令人喘不过气的情绪涌上来,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她眼中光芒渐渐暗下去。
忽然感觉江准手臂动了动,失去意识前她听到少年在她耳边低声说:“我抱师父回去。”
时柔这一觉睡了很长,醒来时浑身都在疼。
她刚有动静,房间的灯就亮了。
江准放了把椅子在她床边,也不知道守了她多久。
开完灯后,江准用手碰了碰放在床头柜上盛着白粥的瓷碗,“还是热的,师父要吃点吗?”
少年的声音有些哑,时柔抬头。
江准眼眶微红,眼底微微泛着水光,见她看来,立刻扯出一个笑来,“怎么了师父?”
时柔沉默片刻:“我的伤病很严重,不能用全力打了是吗?”
小徒弟很少哭,能让他这么难过的,她不用猜都能立马想到。
江准神色一僵移开目光。
时柔叹了口气,轻轻笑开:“知道了。”
之前理疗师就说过,世界赛上如果用了全力,她以后都打不了了。
该退役了,她想。
“师父你要吃点东西吗?”不想继续,江准生硬的转移话题。
这次醒来,时柔表面好似什么问题都没有,带着队员们投入训练。
只是等所有人都结束一天的训练回去休息的时候,时柔一个人坐在训练赛里,眼前电脑上是她的游戏数据,而她眼中双目神。
在等等吧,等江准成年,她就退役。
可惜,她还没有等到江准成年,先等来了俱乐部老板的“歉意”。
西装革履的江阔来到基地一楼大厅,他身边站着新请来的经理。
今日,一队和青训营三人都到齐了。
老板先是对他们表示歉意,而后告诉他们欠下的工资会双倍补发,去国外打世界赛那笔费用也会补上,还给他们接下很多代言。
江阔全程都是笑着的,语气神态都像回到了从前陆靳还在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