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林愣了一下,平时老老实实的邓飞,怎么突然这么凶狠。但马林毕竟能当上所长,四十多年也不是白活的,很快就冷静下来:“你小子疯了?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你在威胁国家公职人员!你还想不想干了?”
邓飞紧皱的眉头舒缓了一些,扔掉了手里的玻璃碎片,咬着牙说道:“再有一次,我管你是谁。”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办公室。
看着邓飞的背影,马林点燃一根香烟,深吸了一口,拿起电话:“老刘啊,找点事把那个邓飞弄走吧,刚才……”
……
双全路步行街,街尾角落处的一个算命摊位,一个蓬头垢面的老人坐在地上,邋里邋遢的道袍像是要碎了一样,满脸的沧桑,刀刻般的皱纹,唯独一双深邃的眼睛冒着精光,像是能洞察一切。面前摆着一幅八卦图,身边放着一块木头牌子,上面刻着四个大字“免费算命”。
邓飞走到摊位前,丢给老头两个包子,迎着面也坐在地上。
“格老子的,你龟儿子怎的想起老子了。”老人操着一口川话,咬了一口包子又继续说道:“咋没买肉馅的。”
邓飞笑了笑道:“哈哈,你这老头儿还挑三拣四,以后素的也没的吃了。你那破象棋呢,摆出来杀两盘。”
老人嘴巴停顿了一下,边吃边问道:“你龟儿子惹了什么祸事了?给老子讲讲。”一边问,一边从身后拿出来一个破鞋盒子,里面是一副散乱的象棋和一张布制的棋盘。
邓飞把今天的事给老头讲了讲,边讲边把棋摆好。
老人越听越想笑,到最后实在忍不住了,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你这龟儿子,还怪人家骂你,估计杀了你的心都有了,哈哈,当头炮。”
邓飞尴尬的笑了笑道:“那也不能怪我啊,骂我妈,忍不了。”
“哈哈,你一个编外人员,敢骂一个所长,你凭什么啊。”老人边笑边说道。
邓飞瞥了老人一眼,笑呵呵的说:“你管我凭什么,小伙睡凉炕,全凭火力旺。”
“你可不是毛头小子,就以我平时对你的了解,包括你下棋的棋路,绝对不是容易冲动的小伙子,你龟儿子是不是有啥后路了,有什么打算?”
“还真没有后路,我学历下来了,准备参加公考,当警察。”邓飞掏出一盒红塔山,递给老人一根,又给老人点上火,自己也点上一根,深吸了一口说道。
“你小子怎么就这么想当警察呢?要不你拜我为师,我把我这一身本事都传给你,怎么样?”老人眉飞色舞的看着邓飞。
“你还问我为啥当警察,那你又为啥要干这个行当……”邓飞深吸了一口烟,接着说道:“我爸以前是村长,为村里操心费力,尤其对那些依靠的老人,更是微不至,甚至自掏腰包帮助他们。我从小就感觉他特别伟大,也从小就想像他一样,受人尊重,又能为村里的乡亲们带来一丝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