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即将会下的那场雨吗”
“可能是的,也可能不是”
“我”和我,我们之间是有着很亲密的关系的,但是她一定不认识我,而我,也不一定可以很明确地认识她,如果没有这种文字的穿越时空,如果没有时光铺成的回忆的路线,我想,我是永远都不会认识她的。因此,上次那个在雨中和花儿对话的少年也是,她不但不会认识我,甚至法感知我站在她身边,因为只有我在“穿越时空”,而她,却永远只能停留在那个空间和那个时间,必须是这样,也只能是这样。其实,我很想知道后来花儿和她说了些什么,或者更确切地说,是我很想知道后来她觉得花儿和她说了些什么…也因此,我在等一场雨,可能是“我”或我认识的那场雨,也可能不是,可能是下一场雨,也可能不是。
那个少年,停留在那个空间,用一个“永远”有了一个看似结束的定格,正如此时的我,停留在这个空间,也用一个“永远”记下一个看似结束的定格,定格的是时间,是此时此刻的我,必须是这样,也只能是这样。我会在将来的某一刻成为“我”,像那个坐在长椅上的女孩,像那个雨中的少年,亦如那个“离家出走”坐在宾馆大床上忍不住接起了奶奶的电话的“我”。“我”会慢慢靠近我,却法认识我;我只能“穿越时空”靠近“我”,但可以认识“我”,哪怕认识得不够全面,也不够清晰,直到“我”和我全都死去的那一天,论是长椅上的女孩,还是雨中的少年,还是很多个已知或未知的自己,全都会消失不见。
史铁生先生在《我与地坛写过“死是一件不必急于求成的事,死是一个必然会降临的节日”,许多年前,因为看到这句话,我身体里很多“假死”的细胞都渐渐苏醒过来了,或者这个时候,用“觉醒”会更有魅力。也因为这句话,才有了现在“我”和我的故事,因为它唤醒了我对写作的坦诚,也不停地亲吻着我思绪里的某种忧郁,它让它懂得,它可以有伴侣。当时我大概十几岁,那是我第一次,在语文课上读课文读出眼泪,好像是自己的灵魂找到了失散多年的伴侣,那种感同身受一直延续了十几年,直到现在,我知道,它仍会一直延续。
我记得,我听过很多人说,人在死之前是有感知的,而且是有很清晰很明确的感知,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暂且我也法亲身体验,但是我想,如果真的可以的话,是不是可以来得及演练一次给自己的告别典礼?如果那个时候还身体健全,精力充沛的话…或者像我现在这样还能写字也可以。
虽然目前我法确定这“死亡预知”是不是真的可以有感觉,但是我知道它和那个在雨中的少年没有任何关系,只是我在突然间有了一些触动罢了。而我,依然很想知道那个少年最后听到了花儿说了什么。不,是她觉得自己应该听到花儿说了什么。她真的可以听到吗?是的,我宁愿相信是这样的。
也因此,我在等“下一场雨”,可以是名词,也可以是动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