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个奇奇怪怪的姑娘它对付不了,还对付不了其他几个平平奇的人吗。
漆黑的洞口骤然平静下来,那头门逸之却蓦地惊呼一声。
“姐姐!”
裴桑意转头看向那边,竟是贶以喻带人带马消失了,只留下门逸之在原地。
她面色平静似水,眼底的怒意夹杂着一丝懊恼汹涌翻腾。
自她可掌控自身灵力以来,很久没有精怪这么挑战她了。
压下怒火,裴桑意拖着还未清醒的邡临过去一瞧。
贶以喻先前所在的位置有个一指宽的小洞口,若不是有残留的黑气,几乎难以发现它。
门逸之很着急,刚才他慢了一步,眼睁睁看着贶以喻被拖下去:“桑意姐姐,怎么办?”
裴桑意把邡临扔给他,沉着脸扔出一簇紫火,把小洞口一圈烧得干干净净。
小紫火烧掉那圈杂草后,十分乖巧地浮在半空。
仅这片光秃秃的土地上,小洞口就有十来个,其中几个还蹭着早已干涸的血迹。
裴桑意将门逸之护到身后,抽出他的刀,灵力凝聚到掌心,双手握住刀柄,从背后朝前划出道弧线,毫不迟疑地往地上劈下去。
地面仿似受伤的皮肤,顿时翻卷开来。
天空骤暗,四周景色蓦地转变,一座灯火通明的村落缓缓呈现在眼前。
“跟上去。”裴桑意把刀扔回他腰间的刀鞘内,抬步走向村庄。
门逸之应声,奋力把邡临架起来,但他身量还不及裴桑意高,邡临又高又壮,比过年时自己抬的猪都沉。
他颠了颠,把邡临大半身子都架肩膀上,费力地跟上裴桑意,小脸憋得通红。
小紫火飘到门逸之面前转了几圈,又飘向裴桑意面上上蹿下跳。
感觉自己就快交代在这里的门逸之肩上陡然一松,抬头见毫意识的邡临抱住自己曲起的双腿,头埋在膝间,浮在半空中。
像一个滑稽的球形风筝。
一根绳子自行摸索着把邡临绑起来,结结实实的,只留下长长的一根线头。
线头垂在门逸之眼前,跟个尾巴似的晃晃悠悠。
裴桑意停下脚步,循循善诱道:“示弱又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事,量力而为,再暗暗成长便是。”
小孩儿能力很足,就是过于好强,遇事总是自己咬牙应付。
裴桑意想着,既然他是想护她一路平安,那她不妨也提点建议,将来生死劫说不定能逢凶化吉。
小紫火跳了跳,刚落在裴桑意肩头,被她情地弹开了。
“拉着绳走,他飘着能省力些。放心,旁人看不见他。”
门逸之拉上绳索扯了两下,邡临像风筝似的浮浮沉沉,果然轻巧许多。
他将绳索在腕间绕了三四圈,大步追上裴桑意。
刚踏进这座村落,便有人迎上前来,端着一盘红彤彤的喜糖发给裴桑意和门逸之。
“碰上了就是缘分,沾沾喜气,来,拿着。”
那人丝毫没往邡临漂浮的方向看,门逸之松了口气,笑着双手捧过喜糖。
裴桑意也接过一把,笑得天真邪:“大娘,这是谁家办喜事呀,过路人都能沾点喜气走,着实大气。”
那大娘一听,眉开眼笑,又抓了一把喜糖给她。
“里正家里娶儿媳妇,人长得标致得嘞,可惜是个不能说话的。”
裴桑意点头,同门逸之相视一笑。
那应该不是贶以喻了。
“对了,大娘,这村里可有能歇脚的地方?”裴桑意拽过门逸之,“我弟弟赶了一天路,有些饿了。”
大娘神色微变,想着拒绝,但看天色已晚,姐弟二人长得又好看,心一软便领二人进村。